她身穿一袭华贵的嫩黄色宫装,从铜镜中看见安公公带着一个女子进来,便道:“她就是母皇提起的那个美容圣手?”
“正是,公主。”安公公恭敬道。
“下去吧。”永阳公主道。
“奴才告退。”安公公给苏轻亦使眼色,要她好好伺候着。
苏轻亦的眼角余光打量着寝殿,永阳公主转过身,眉梢微挑,颇有讶异,“原来是你。本宫在皇姐那儿见过你。”
苏轻亦柔声道:“公主好记性。”
“母皇极力推崇你,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本宫还真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永阳公主打量着她,不屑地冷笑,“若你真有本事,为何不把自己脸上的胎记弄掉?”
“公主有所不知,我并不想去掉胎记。”
“哦?为何呀?”
“如公主这般貌美如花、恍若仙子,想来思慕公主的名门公子、异国皇子数不胜数。不过,恕我大胆问一句,若有十个男子站在公主面前,公主看得清他们的内心吗?他们是喜欢公主的美貌、出身,还是喜欢公主的性情、才华?或者他们有几个是真心喜欢公主这个人呢?倘若公主美貌依旧,但只是小门小户的千金小姐,不知这十人会走掉几个人?倘若公主还是公主,不过如我这般貌丑,不知他们还会不会这般思慕公主?”苏轻亦侃侃说道。
“大胆!公主金枝玉叶,岂容你胡言乱语?”永阳公主的近身大宫女心儿呵斥道。
永阳公主摆手阻止心儿,然后道:“你这番话倒是颇有意思。本宫明白,你想说的是,那些思慕本宫、想迎娶本宫的名门公子,对本宫未必是真心实意。他们大有可能是喜欢本宫的美貌、尊贵与权势。”
苏轻亦莞尔道:“公主聪慧。倘若这世间有一个男子,不介意公主貌丑,出身如何,权势地位高低,决意迎娶公主,那么,这个男子便是真心真意喜欢你这个人。”
永阳公主若有所思,半瞬后才道:“因此你并不想把自己弄得漂亮一点?”
苏轻亦道:“不是不想,而是时机未到。”
心儿不敢苟同,“可是,世间有哪个男子会喜欢你这副丑八怪的样子?难道你一辈子不嫁人?”
在永阳公主和心儿看来,苏轻亦这副丑八怪的样子,必定没人会娶她。
不过,或许大街上的贩夫走卒、乞丐流浪汉娶不到妻子,将就着就娶她了。
苏轻亦淡淡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公主,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是不是?”
心儿把公主想说的话说出来:“定是你没本事治好自己的脸,才说这些话忽悠公主。”
永阳公主冷冷地睨着她,端着公主尊贵的架子道:“本宫便给你一个机会,倘若你把本宫变得漂亮些,本宫重重有赏。如若不然,就等着本宫砸了你美容圣手的招牌。”
“公主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又值风华正茂的年纪,哪里需要美容?对那些年纪稍大、脸上有瑕疵的女子,才需要美容。”苏轻亦清冷道,“我建议,公主在今日的生辰宴只需化一个美美的妆容,艳压群芳便可。”
“公主自然是貌若天仙,但那些个小姐里也有姿容不错的,你能保证公主定能艳压群芳?”心儿道。
“那就请公主让我试一试,不试如何知道呢?”苏轻亦自信地笑。
“也罢,就给你一个机会试试。”
永阳公主百无聊赖地说道,反正这一早上也挺烦闷的。
苏轻亦先为她彻底洁面,接着让宫女先给她梳好宫髻,再继续化妆。
时光一寸寸地流逝,当苏轻亦把一面花铜镜放在永阳公主面前,永阳公主讶异地支起身子,一双妙目睁得大大的。
心儿一直在旁看着苏轻亦为公主描妆,觉得她奇特的手法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非常古怪。不过,如今公主还真是变了个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
公主的五官原本就很好看很精致,可是在她的巧手描化下,好似活了一样,更加生动魅惑。尤其是那双美眸,上眼皮点舞了什么东西,比以前更大、更亮、更黑,水灵灵的,春波荡漾,顾盼生辉。还有那鼻子,更挺秀了,那双唇,水嫩嫩的粉色,格外的诱人。
总之,公主描了这妆容,比以往多了三分娇艳、三分妩媚。
所有男子见了,都会拜倒在公主的石榴裙下。
永阳公主欣赏着自己的妆容,左看看,又瞧瞧,眉目间泛着一缕喜色。
“公主可还满意?”苏轻亦语声柔和。
“公主还在看呢。”心儿的脸冷了几分。
永阳公主欣喜的眉目冷下来,故意收起惊喜的表情,“尚可。”
苏轻亦道:“午时将至,不如公主把下午要穿的宫装穿起来,看看整体效果如何。”
“也好。”
永阳公主端庄高贵地站起身,心儿伺候她换上生辰宴要穿的宫装,接着把各种耀眼的发饰插到发髻上。
苏轻亦又道:“公主,我可否提一个小小的意见?”
“说吧。”永阳公主满意地看着铜镜里华贵美丽的自己。
“公主本就貌美,这身宫装也很是华美,而公主的凤髻插着这么多金光闪闪的金钗、金步摇,可谓琳琅满目,宝光闪烁。不过,正因为如此,反而喧宾夺主,抢了公主这张风华绝代的脸的风头。”苏轻亦缓缓解释道,“公主这妆容比以往浓一些,自然是要让所有人看见这张脸是多美,这五官是多么的完美无瑕,而这些金钗、金步摇却抢了光芒,效果适得其反。”
“你意思是,头上不要戴这些?”心儿不屑道,“公主金枝玉叶,怎能如此寒酸?”
“我意思是,要戴,不过只要一个最合适、最能衬托公主这张艳绝人寰的脸便可。”
“那你觉得,哪个最合适?”
“这支飞凤金步摇形制繁复华贵优美,足可彰显公主尊贵的身份,也与这身宫装相得益彰。”
永阳公主示意心儿,心儿便把其他的发饰取下来,只剩飞凤金步摇。
苏轻亦莞尔道:“公主觉得如何?”
永阳公主又是左看看、右瞧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时,寝殿忽然响起掌声。
她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见一个内穿缃色锦袍、外披白色披风的男子走进来。乐乐文学le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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