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走,大概需要五日。”王婆子流利地答道。
“五小姐,奴婢现在就去收拾行装。”佳期着急道。
“良辰,抓住她!”
苏轻亦突然冷声下令,良辰一把就扣住王婆子,虽然并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做。
王婆子惊慌失措地问:“五小姐,为何抓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
苏轻亦目色冷冷,“祖母真的摔伤了?”
王婆子目光闪烁,“这还能有假?”
“不说实话,你的家人就要受到牵连,尤其是你的孙儿,只怕要离开父母,自小流离失所。万一被人贩子拐了,那可是一辈子都回不到父母身边了。”苏轻亦漫不经心地说着,语气却极冷,戳中人最致命的弱点。
“五小姐,你怎能这样?”王婆子惨兮兮地哭嚎,孙儿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或许祖母受伤了,但伤势根本不重。”苏轻亦疾言厉色地喝问,“是谁指使你报假消息?再不如实招来,你的孙儿可就要遭殃了。”
“五小姐,你说什么,奴婢听不懂。老夫人确实受伤了,差奴婢回京报信。”
“佳期,派两个身手好点的去王家。”
王婆子最疼的就是孙儿,孙儿有事就是要了她的命。见佳期吩咐人去办事,她吓得面色发白,连忙招供,说老夫人只是崴了脚,轻伤罢了,而且老夫人并没有吩咐她回来报信。
苏轻亦逼问:“谁指使你这么做?说!”
王婆子犹豫道:“是……夫人……”
苏轻亦早已猜到是沈氏的诡计,把她骗去宝山,就相当于把眼中钉、肉中刺拔除。
王婆子被家丁带下去,关在一间暗房。
良辰很佩服主子的聪慧头脑,“五小姐如何知晓王婆子报的是假信?”
苏轻亦冷冷一笑,其一,苏绍谦、沈氏得知老夫人受伤,却不安排人去宝山接老夫人回来其二,即使老夫人受伤严重,也不会要疼爱的孙女大老远地去宝山陪她其三,王婆子说去宝山的路不好走,要走五日,可是她的布鞋并没有磨损,面容也没有风尘仆仆,根本不是步行回京该有的模样,只怕是坐轿子回来的。
这出诡计,早在老夫人刚离京不久就在谋划了。
她把这些分析一说,良辰和佳期恍然大悟,对主子崇拜得五体投地。
……
陈嬷嬷匆匆进了小苑向沈氏禀报,没有看见王婆子从流光别苑出来。
沈氏百思不得其解,莫非那小贱人没有上当?
苏冰舞寻思道:“娘,那小贱人精得很,王婆子骗不过她。”
沈氏摆摆手,让陈嬷嬷在外头候着,然后忧心忡忡道:“舞儿,我看那小贱人不是中邪,而是被妖孽上身。她居然会医治荣兰郡主的脸,她不是对医术一窍不通吗?”
“女儿也不知怎么回事,现在那小贱人很难对付。娘,我看不能再明着对付她,得从长计议。”苏冰舞娇艳的小脸也布满了忧色,好在荣安侯爷对自己死心塌地,没有看轻自己,不然就更愁了。
“明的不行,就暗的来。”
沈氏咬紧银牙,姣好的眉目布满了狠厉之色。
今夜,一定要让那小贱人死!
苏冰舞的思绪却飘到了在长公主府遇见的风云骑大都督北影寒,这个深受女皇陛下器重、位高权重、俊美倾城的男子,没有庞大的家世背景,靠自己的本事得到荣华富贵与身份地位,是了不起的真男儿、大丈夫,比唐若宣强多了。
倘若,嫁给这个不近女色的大都督为妻,前途是不是更光明?
这夜,流光别苑里寂静如死,灯火都熄灭了。
苏轻亦在内寝睡着,良辰在外间的小榻守夜,也睡得很沉。
嗤……嗤……嗤……
一条条或长或短的黑蛇蜿蜒着爬进寝房,蛇头抬得高高的,吐着蛇信子,吓人得紧。
苏轻亦的耳力很好,即使睡得沉也会被外界的声响惊醒。她看见昏暗中地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蛇,心神一怵,大声叫唤:“良辰!良辰!”
还好她胆子算大的,不然就被这些靠近床榻的黑蛇当场吓死。
她蹲在床榻的角落,保持不动,这样就能让黑蛇暂时不攻击人。不过有一条黑蛇靠近床榻,很快就爬上来,太惊险了。
良辰进来一瞧,吓得面色惨白,差点儿晕过去,“五小姐,这么多蛇,如何驱赶?”
“去叫醒佳期,你们去准备雄黄和火把,三支火把,要快!”苏轻亦快速吩咐,犹自冷静,“先把烛台递给我。”
“五小姐,接着。”良辰把小烛台扔过去。
苏轻亦稳稳地接住,用小烛台的火先抵挡一阵子,因为蛇怕火。
黑蛇爬到床上,蛇头探了探,似要攻击她。她连忙把烛火伸过去,把黑蛇逼到床下。
不多时,良辰和佳期拿着雄黄和三支火把进来。主仆三人分工合作,把雄黄撒在地上,再用火把驱赶黑蛇,黑蛇闻到雄黄刺鼻的气味,加上灼热的火把,纷纷往外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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