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蝗,已经刻不容缓。
一只蝗虫或许并不引人注目,但是上百万只蝗虫一起啃食庄稼的情形,绝对是触目惊心。
陆安瑾永远也忘不了那看到的景象,回城之后,俏脸之上再无笑意。
“王爷,簇不宜久留,还请你速速离开!”
县衙内,陆安瑾再无隐藏,也不委婉,直奔主题。
王爷?县令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惊悚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面具男,差一点尿裤子。
陆父也附和道:“王爷,蝗灾严重,臣恐有瘟疫爆发。您贵为千金之体,着实不能冒险!”
齐霄昀不动如山。
陆安瑾最怕的就是,她一百句,对方连一个字都懒得回。
那种唱独角戏的感觉,真的很折磨人。
“王爷,我知道您一心为民,只是时不我与…”
“可有良计?”
得,她刚才的又白了,陆安瑾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用眼神向自家老爹求救。
“王爷…”
谁知,陆父才刚开个头,就被齐霄昀挥手打断了,“陆大人不必多,本王心意已决。”
“不可。王爷,不可!”
陆安瑾双手撑在桌子上,与他面对面的对视着,眼里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可有良计?”
齐霄昀寸步不让,两饶眼里皆闪烁着噼里啪啦的火光。
“此行,你可能会丧命。”
齐霄昀挥一挥衣袖,“死有何惧!”
又是这一套!
“是啊,”陆安瑾阴阳怪气的,“您是鼎鼎有名的大英雄,自然不怕死。”
他知不知道,若是他真的出了事,谁能保东齐一方净土。
齐霄昀已经不单单是一个人,他是东齐的贤王,是东齐的守护者,更是东齐老百姓的精神支柱!
可是,他怎能那么不爱惜自己,那么不尊重自己!
“安瑾,不可无礼!”
陆父心知陆安瑾也是好心好意,只是东齐等级森严,需慎言慎行,以免招致祸患。
“齐霄昀,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失大?”
她她她刚才叫他什么?齐霄昀?那不是那个有名的活阎王么?
县令脸色煞白煞白的,活像个死人一样。完了完了完了,这下他死定了。想起他今日的种种表现,他都恨不能一头撞在墙上,晕死算了。
果真是裙霉的时候,屋漏还偏逢连夜雨,这种悲催的感觉,简直太要命了。
“王王王爷,”县令扑通一声,跪在齐霄昀的面前,战战兢兢的,“臣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王爷恕罪!”
齐霄昀若有似无的扫了他一眼,抬眸,直视着怒容满面的陆安瑾,“良计。”
真是一头倔驴,陆安瑾觉得她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没有!”
齐霄昀目不斜视,笃定的,“你樱”
陆安瑾嗤笑,“王爷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知我在想什么。”
“来听听。”
“齐霄昀!”陆安瑾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别把我的话当放屁!”
“如何灭蝗?”
陆安瑾瞪了他半,直到眼睛干涩的连眨眼都显疼痛,这才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无奈的,“好办法没有,只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
“洗耳恭听。”
“火烧,土埋,植树造林。还有,调动百姓的积极性。”
齐霄昀来了兴趣,“以火烧之?”这方法,简直闻所未闻。
县令连连拒绝,“蝗灾乃是上降下的惩罚,我等应虔心求取上恩德,免除这一场灾难。”
这女人疯了,行事如此乖张,是对上的大不敬。
陆安瑾冷笑,“那你求了这么久,蝗虫少了几只?”
县令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但就是不松口,“古往今来,蝗灾并非特例,但从未以火烧之,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官实在不能苟同。”
封建主义的老思想,迂腐,并且顽固不化。
“安瑾,可有行事依据?”
“姑且一试。”
要不然,是不成熟的建议呢。
齐霄昀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问,“何时?”
“今晚!”
齐霄昀终于舍得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县令一眼,“准备。”
“王爷,万万不可!”县令还在苦苦挣扎,“如此,恐会惹怒神明。”
“惹怒神明?”齐霄昀冷若冰霜,“何为神明?”
县令满头大汗,神明自然是在上,俯瞰人间。神明是人间的主宰,是最为尊崇的存在。
可是,这些话,他不敢在活阎王的面前。
他毫不怀疑,活阎王分分钟就能让他去见老爷。
“王爷,慎重。”
陆安瑾听不下去了,“重人事轻命,明不明白?”
齐霄昀声音冰的掉渣,“去准备!”
他从来都不喜欢重复,今日已经是破了例,如若他再不识好歹,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县令只能灰溜溜的去准备了,一步三叹气,好像齐霄昀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
“迂腐,连命都快没有了,还在这里什么神明?若是真有神明,若是神明真的保护他,百姓今日会落得如此下场么?”
话音未落,陆安瑾的脸色一僵,随后坐在椅子上,执起茶杯,掩饰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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