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纶此人,个头高大清瘦,一张年轻微黑的长脸两颊微微凹陷,闭着嘴不话的时候看起来有几分严肃,看人时的眼睛里总藏着几分别人看不透的东西。
见郝芜侈三人前来,矢纶先是楞了一下,“你们是外地人。”
他将他们打量了一番,道:“你们也是来买东西的吗?”
郝芜侈摇了摇头,透过门框看了眼屋里头颇具特色的一套桌椅道:“我们来找你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可否进屋一叙?”
“请。”矢纶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出这个字,虽然他们三人看似不是来害他,但活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人不可貌相,在“信任”这二字所受的苦他可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多。
郝芜侈进了屋,将屋内别致的摆设大致打量了一遍,又重新将目光投回矢纶脸,她好奇的是,是不是这个镇子所有人都知道他活了近千年,难道他们不会将他当成怪物吗?不过回过头想想也应该不会,毕竟传闻中的螣弋族族人都是会装神弄鬼的怪物。
“茶在桌,自己倒。”矢纶道,将摆满稀奇物件的桌子给收拾了一下。
“你跟螣弋族长矢迦是何关系?”郝芜侈开门见山道。
矢纶擦桌子的动作滞了滞,继续擦完道:“没听过。”
郝芜侈颦了颦眉,与秦雨夕和秦炙对视了一眼,从怀里掏出那颗四四方方的石头,打开外面裹着的布道:“那看来我这东西是无法物归原主了。”
矢纶看清她手中的东西,神情中尽是惊怔,刚要去抢,郝芜侈立马便收了回去。
她勾了勾唇,“你不认识矢迦,又是如何识得此物?”
矢纶瞪大眼珠子看着她,呼吸略微急促,“它怎会在你手中?!”
“受人之托,带它来见它主人所托付之人,你既不是,那我们只能一无所获,失落而归了。”罢,郝芜侈便作势要走,被矢纶给叫住了。
“等等!”矢纶再次将郝芜侈仔细审视了一番,又再次将秦雨夕与秦炙打量了一番,“受谁所托?带来见谁?”
“当然是第一任螣弋族族长矢迦的托付,带来见他活了近千年的好孙儿。”郝芜侈仍旧勾着唇角,微笑地看着矢纶。
矢纶与她对视了一会儿,走出门去左右探了一眼,又走进来道:“我就是。”
“何以证明?”郝芜侈道。
矢纶想了想,道:“每一任螣弋族族长皆为前一任族长的子嗣,而族长的头衔在他们刚出生的时候便已赋予,前任族长会在自己儿女刚出生时便选定族长,然后在他们胸口烙属于族长的烙印,等到前任族长入水,新族长便会正式举行继承仪式。”
他拉开衣襟,露出胸口一个圆形的符文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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