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愣住的楚鸣不禁偷偷地笑,沉澈发现后,握拳抵在唇边,干咳两声,“接下来我们来学第二式。”
打坐台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继比划起剑式,头顶的蓝天白云悠悠观望。
岁月弹指一挥,当年个子都不及他腰高的小人,已经长成了七尺男儿,背起那把沧澜剑,为一个承诺辗转多年。
楚鸣收回视线,却忽然瞥到一个眼熟的人影,他转身对管家说道:“我想在这里看会儿风景,管家公若是有事的话,自可忙去。”
他的话正好应了管家的心意,管家便道:“那好,楚公子就在此地欣赏风景,我先失陪了。”
说罢,管家走下亭子,向内院行去。
楚鸣提气,旋身上了旁边的屋顶,悄悄跟随方才看到的人影。
书房外,下人禀报:“侯爷,太师来了。”
夏伯涛?平阳侯府和太师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来做什么?
平阳侯捻了把胡子,不得其解,他放声道:“你请他在会客厅稍等片刻,我马上过去。”
“是。”
把薄薄的纱布卷成一个指甲盖的大小,平阳侯走出房门,一只青鸟蹲在地上,啄着自己的羽毛。
他捞起青鸟,把纱布塞入它爪上的小木筒里,然后松开手,鸟儿展开翅膀,腾地飞上天空。
他能找我有什么事,平阳侯沉思着,举步走向会客厅,看看再说。
夏伯涛坐在会客厅的太师椅上,宁六捧着礼盒随侍在侧。
“侯爷请太师稍等片刻,他马上就到。”通报回来的下人恭敬地说。
“好。”夏伯涛微微点头。
他四平八稳地坐着,搁在把手上的右手食指,不疾不徐地轻点。
未几,一个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华服老人走进会客厅,夏伯涛连忙站起身,拱手笑道:“未先递上拜帖就不请自来,还望老哥哥见谅。”
平阳侯随即拱手回礼,客气地说:“太师不必拘于世俗,我们府上也不兴这一套。”
他展手请夏伯涛入座,自己也撩袍而坐。
夏伯涛谨从主人,坐回太师椅。
“不知太师前来是为何事?”平阳侯注意到夏伯涛身侧的宁六手里的礼盒,开门见山道。
“实不相瞒,因机缘巧合,我知晓了令孙突然病重的事,料想老哥哥应是万分担忧。”夏伯涛面带微笑,缓缓地说,“正好府上有一支上品千年人参,便带来送与老哥哥。”
他用眼角看向宁六,宁六立即便把手中的礼盒呈上。
打开礼盒,一支茎须粗壮的棕黄人参放于其中。
平阳侯一看,就知道那是上好的补物,然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得小心应付。
“太师太客气了,明疏他怎么受得起。”
“一支人参罢了,不值一提。”夏伯涛抬起手掌摆了摆,转而问道,“听说令孙对行武一事很感兴趣,且志在沙场?”
夏伯涛突然提起明疏,这让平阳侯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但他面上不显,只无奈地皱了皱面皮,“他那身子,哪儿去得了沙场,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最好。”
“哦?那真是可惜了,却不知令孙平日里可有练剑习武,以此强身?”夏伯涛做出关心的样子。
“每日习武是有,练剑倒是不曾,他最喜欢使红缨枪。”
平阳侯见他只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暗暗怪道:难不成他真是登门送礼来的?
而夏伯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预备走人,他从太师椅中站起,“既是如此,我回头送一本枪法秘籍给他。”
“这倒不必了,他没有好根骨,学这些反倒多余。”平阳侯婉拒了他的好意。
“那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这么快就走,还真的是他想多了,平阳侯在肚里嘀咕,嘴上唤道:“管家,送太师出府。”
会客厅的飞檐上,楚鸣看着管家送夏伯涛他们出去,脚踩屋瓦,悄无声息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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