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就是幻境,木林虽可怜他,却也不能救他出去。
“江流,看来其中有大学问!”
“的确,他这母亲有能耐啊。”
出了阁楼,木林四处寻找着崔夫人的影子,这阁老府里满是树木山石,围墙高耸,仆人们各个脚下生风却几乎没有声响,人虽多但静谧异常。
“那边儿!”木林指着假山后的院子。
“为什么是那边儿?”
“仆人们是受内宅所管,自然畏惧崔夫人,他们在经过那个院子的时候脚步都放的极轻,里面定是住了大人物,多半就是崔夫人。”
二人进入院子,果然瞧见崔夫人在一处小屋,跪坐在蒲团上,面前放的是一幅被烧了一半的书画,地上胡乱摆着的才是应该供奉拜祭的牌位。
木林凑上前细看落款,一看名字便明白了几分,又翻看崔夫人的衣柜,有几件颜色鲜亮的衣服挂在架子最上面,平时穿的深色衣服反而压在下面。
“夫人?”崔阁老的声音传来,眼见崔夫人不慌不忙收起画卷把牌位放上去,走到桌前补了些脂粉,这才面带笑容柳腰一摆出门去迎。
“今日介儿在干什么?”崔阁老眉头微皱,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个儿子。
“介儿他……他今日还是和那幼女厮混在一起,我叫人给他的书都被他烧了……”
“哼……”江流摇摇头,看木林聚精会神听着他们夫妇说话,眼看崔阁老的胳膊揽上夫人的腰,这才慌忙拉着她出来。
二人出门便去了崔介所在的竹屋,见昆珮睡眼朦胧,昆瑜不知从哪儿拿出了笔写着什么。
“你们来了,这崔介……这崔介就是个书呆子啊!”昆珮急忙走过来,“两个时辰了,背了一遍又一遍,我都睡醒好几觉了。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昆瑜也把笔收起,一脸意犹未尽走过来,“他思路清晰,读古书颇有所感,称的上是未来栋梁。不似传闻中……那样。”
“嗯,我们也已经有大致猜测了。可以回去了!”
木林说完,就见江流骨扇一挥,四人又站在了阁老府门外,临走时木林还扭头瞧着青色的围墙。
“怎么了?”江流问。
“只是感叹,一个人恨起来还真是可怕……”
众人回去时天已经微亮,木林也困了,揉着眼睛跨进客栈就见沈默急匆匆站起来,“怎么样?查清楚了?”
“嗯。感天动地、催人泪下、坚守本心、力挽狂澜!”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这是在形容崔夫人,为了报仇真是‘忍辱负重’!”江流倒了杯水递给木林。
木林解释:“崔夫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为了报复崔阁老,不惜迫害自己的儿子崔介。崔介真是一个读书人,原该光宗耀祖、为人榜样,偏偏被她这母亲所害。”
“所以,冷如归是被崔夫人所关押?”昆瑜问道。
“的确。崔夫人供奉的是一幅画,画上的人是她,应当是和作画之人有一段情,不知为什么最后嫁到了阁老家。”
“木林,你的意思是我们误会了崔介,这一切都是崔夫人干的?”沈默道。
昆珮愤愤到:“为了报复崔阁老,她可真下得去手,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儿子这样!我们明日去揭穿她!”
“不行,万一这崔阁老包庇他夫人,我们又无铁证。
要我说,就让这秋溪城的人都梦到同一个梦,明日再将冷家的事情公之于众,这样两相胁迫,不怕她不承认。”江流拦住昆珮抬眼道。
修仙时代有鬼有怪,百姓本就畏惧,突闻大家伙的梦居然一样,壮着胆子抄起家伙围到了崔阁老门前。
崔阁老是个狠心的,当天夜里便去质问夫人,崔夫人既达到报复的目的,和盘托出。
她原有夫君,被崔阁老看重强撸过来,随后烧死了她的夫君,十几年来她都等着这么一天来报仇,儿子算什么,在她眼里只是报仇的工具,只有把崔阁老最珍爱的东西毁了她才甘心。
崔家气盛,却经不住满城百姓追讨,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有人点着了崔府的阁楼,不过几日,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都变成灰烬,崔夫人也在慌乱之中被困烧死。
“真没想到,曲曲绕绕,替人解决了祸事,却还是没查出崔介脖子上的印记。不过江流在看见冷如归尸体的反应有些奇怪啊!”木林坐在船头,他们这次改了路线从另一条河前往青州。
“你没听说过?”沈默挑眉,“这还要说起江流的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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