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号,雪花飞扬,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襄州往北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在雪地上吱呀吱呀的缓缓行进,插在车厢顶上的那面刺绣“沈”字的小蓝旗被寒风刮得猎猎作响。
车夫老卫裹着羊皮袄,缩在车辕上,懒洋洋的挥动鞭子,不时的拿起放在车辕上的酒葫芦,美美的灌上一口烈酒驱寒。
车厢内坐着一老一少,老者面容瘦削,颌下三缕长须,两鬓已现白发,此人正是沈氏在沧县的田庄大总管柳铮柳五爷。
少年十七八岁,身披白色的裘皮大衣,裹着一张锦被卷缩在一则,五官颇为清秀,只是脸上有几处青淤,一双大眼睛里倒是明亮,却少了年青人应有的活力与飞扬,反倒象阅尽了人生的老人,充满了沧桑与落寞,更多的是难以用文字描述的茫然。
他是沈氏第三房家主沈复的宝贝儿子沈默,族中年青一辈排行第六,只因争吵,用扳砖把二房的堂哥沈腾给开瓢了,迫于几房的压力,沈复不得不把宝贝儿子狠揍一顿,然后送去沈氏在沧县的田庄思过自新。
沧县是襄州最北最穷的小县,很多世族阀在沧县都购置有一些田产,族中犯事的都躲去那里避难,又或被流放,思过自新,即便日后能够回来,也已失去竟争族长或进入家族权力中枢的资格,只能一辈子混吃等死。
“当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也不错。”一直低头沉思的沈默突然唇角一翘,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古怪笑容。
柳铮柳五爷仍如老僧入定般盘坐不动,眼睛闭着,只是面颊的肌肉微微抽了一下,你丫不就是大纨绔么?提起你沈六少的赫赫威名,襄州方圆百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无不吓得花容失色,也算得上是牛人一个了。
“五爷,前面道上躺了个女人。”车夫老卫的声音突然传来,马车也停了下来。
柳五爷下车,好奇心驱使下,沈默也跟着下车。
“江湖仇杀,致命伤在右胸那一剑。”
柳五爷和沈默站在尸体旁边,车夫老卫已经快速检查了一遍,确认躺在官道的女人已经死去,并作出大概的判断。
沈默有点好奇的打量车夫老卫,他看得出来,老卫表面上只是沈家的一个车夫,但绝对身怀武功,而柳五爷柳管事也很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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