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这样丧生的人?”白鹄心地问道。

“自然有,特别是新兵,只觉得学好武艺就好,忽略了这些生存技能。等到了荒山野林里,遭遇意外时都不知如何面对,如此白白丧命,着实可惜了。国家培养将士,而将士们参军是为了保家卫国,还没真正做贡献,就掉了性命,岂不是可惜了?”

“确实可惜的很。”

“反倒是你们这样长期生活在村子里的人,干惯各种农活,见识了不少山林、河流、野兽,知道怎么面对,你们的生存技能可强多了,熟练多了。那些应征入伍的士兵尚且不及你,更别豪门公子,官家少爷了。他们养尊处优,从来不觉得需要懂这些,当然,他们确实也是不需要懂这些,自然有奴仆在。若是让他们到你们村里来生活,估计他们是一件事都不会做,扔去山中林子里,他们更加不知道怎么活。男子尚且如此,女子就不用了。所以啊,你比很多人都懂的多,也比他们本事。”

他,这是在夸她吗?怎么突然夸起她来……

白鹄不好意思起来:“我们村的姑娘个个都能干,我算的了什么,本来就没什么本事,你净好话。”我在你心里有这么好吗?

晏阙笑的温煦:“我假好话给你听有什么用,自然都是真话。你们村的姑娘个个能干这我信,可我觉得你比她们更能干。她们会的农活你都会,她们不会的医术你也会。你和你母亲相依为命,你要照顾时而发病的母亲,还要供曲子鹜读书,像这样处境的姑娘,想必你们村里没几个吧?可是你却坚持了下来,并且你母亲比预计的时间活的长久,曲子鹜也学成为官,你自己更加成长的乐观开朗,做到这些很容易吗?不,并不容易,但你做到了。那个周二牛,脾气烈,全村没人管的了,怎么偏听你一个?你你不比别人厉害,谁信?”

白鹄怔怔地看着晏阙,他的笑那么好看,他话的声音那么好听,他口中的那个人真是自己吗?她有这么优秀吗?

他……还离的好近……

她这才想起来两人正在树上,且自己是被晏阙紧紧搂着腰的,两人靠的很近,鼻尖萦绕着晏阙的气息。这感觉,好像心里有些痒痒的,软的没有力气。

“我们……要这么一直在树上跳来跳去?”能不能别这么亲近……

“你看那只猫优哉游哉的样子,可见咱们还是在树上比较不容易被它发现,所以,我们就别下去了。”晏阙的一本正经,心里却已看穿白鹄的心思。怎么,跟他靠很近很委屈吗?

白鹄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扭动着身子,站稳脚,试图挣脱开晏阙放在腰间的手臂。

晏阙黑了脸,他又不是刻意如此,至于这么嫌弃他吗?

于是他偏就紧紧搂住她,令她不能逃离。

白鹄撅着嘴,察觉到晏阙的用力,自己发力便更大了。这一扭动厉害起来,树上的枝叶发出大响动,惊动磷下的渔猫。

“糟了,它发现了。”晏阙无奈地叹了口气,脚下不停,紧跟渔猫矫捷的身影掠过一棵棵树木,当然是紧紧带着白鹄的。

白鹄这才发现底下的动静,刚才引起了渔猫的注意,就被它发现他们藏在树上,这下正奔跑的飞快,还是往草丛里跑,这使他们辨识起来更困难了。一旦离树,她也就消停了,这可是玩命的,只能依靠晏阙,双臂紧紧抱住晏阙的腰部,同时不忘帮忙寻找渔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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