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院,郭煦也不管下人们在私语,只跟金秤坐在正厅。

“明日,我会让阿罗来府邸,如今你的样子,她来陪你会好些。”金秤给刚才放好茶叶的茶杯里倒了水,又给郭煦倒了杯茶,说到。

“那就要麻烦阿罗嫂子了。”

“能来看你,她肯定开心。”金秤笑了笑,想着这么说,能让郭煦好受些。

“香巧。”郭煦站起来,喊来香巧。

“小煦,何事?”香巧好像一直在前院等着,看到金秤来了府邸,肯定是有事要安排。

“你吩咐前院的,还有各院的人到前院来,我有事要说。”

“好。”

很快,各处的人,都来了前院,郭煦让前院的人多点了灯,天渐渐黑了,郭煦不想这么跟大家说话。

郭煦站在廊下,边上是金秤,郭煦拿起周顾给她写的那封信,然后说到,

“今日,想必很多人看到,少爷被官府的人带走。确实府邸出了一些事情,少爷在临走前已经留下信件,现在府邸大小事务由金秤和我代为掌管,金秤也给老爷写了书信,老爷也会尽快赶回来,我是想一切如故,当然,如若各位此时有了好的去处,我会让账房给他结好三个月的月钱,但是从此不要再回府邸,若想留下的,也许会艰苦些,所以,各位想好了,有任何想法我都不阻拦。”

郭煦说完话,看着大家,大家看了看其他人,这时鲜草想开口说话,郭煦使了眼色,鲜草便低下了头。

“这是什么话?小煦到府邸时间不长,但是金秤大哥可是知道,我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府邸?”是小君说了话,本来他去了北街铺子里当学徒,今天正好回府邸陪自己的母亲,平时与郭煦交好的他肯定要帮着郭煦说话了。

“不管是老爷还是少爷,平日对我们都不薄,就是新来的小煦还想着出门给我们带东西,怎么对我们有恩惠的时候欣然接受,这时府邸有了困难,我们就离开吗?”香巧平时说话声就大,此时每个人都听到了,也点头表示同意。

“你们回去仔细想好,鲜草,跟厨房说,开饭。”郭煦打断了大家的话,跟鲜草说了一句,然后回了正房。

“好。”

“其实不管是府邸还是周家,现在还没到这个地步。”郭煦回到正厅,把周顾的信放到盒子里,那里还放了周顾之前在京城写给她的快信。

“我当然知晓,只是想用这件事,看看大家,如若真心的,我便厚待,想走的,我不留。”

“少奶奶就是少奶奶。”

“金秤,现在我这身份还是不能让大家知晓,你也不用这么称呼我。”

“好。”

“跟我吃了饭,再回家吧。”金秤本想早点回家,安排阿罗来府邸帮衬的事,还有铺子的事要安排,可是也不放心郭煦一个人吃饭,最后他发现想多了,郭煦跟平时一样,吃了很多。

郭煦送走了金秤,已经是黑天,她去了东偏厅,呆了会儿,又去了正厅,看到桌上有账本,是西街瓷器铺子的,这段时日,有很多客商很喜欢来洛安购买瓷器,郭煦拿过账本,看了看,知道这是鲜草送来的,郭煦坐了下来,写了批注,之前周顾也说过,若是有二次来购买的客商,可以放低价钱,郭煦看着账本来往客商的名字,那些很奇怪的名字,她都记得。

看过账本,郭煦回到内室,换好寝衣,准备睡下,可是怎么能睡得着,郭煦只觉得这内室很黑,摸着身边空着的地方,也很冷,郭煦想着还是不睡了。

郭煦点了蜡烛,给正房都点了蜡烛,又去了西偏厅,她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精致的盒子,最上面是今天收到的周顾写给她的信,然后依次是周顾上次去京城写给她的快信,她不知每日看过几次,最下面是之前在兰晴苑,周顾留给她的字条,上面是郭煦最喜欢的那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止因为周顾夸赞郭煦在她心里的模样,还因为这里有郭煦的小名倩字。

郭煦一一摸着周顾写的字,最后看了一遍周顾今天留给她的信,最后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一阵腹痛,郭煦扶着桌边,摸了摸小腹,才想起不是伤心的时候,擦干了泪水,走到正厅,打开正房的门,这时眼前有了光亮,

“要出门吗?”是鲜草拿着灯笼,站在廊下。

“你怎么在此?”郭煦显然是没想到,此时微微灯光下,才看到鲜草好像长高了。

“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着,我刚才看了里面的灯亮了,所以猜想你睡不着起来看书。”鲜草还是那样,一直笑着。

“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小羊去,前几日,闻着那里的味道,总是不喜欢,现在忽然想看看它了。”郭煦淡淡地说到。

“那我陪着你,给你掌灯,不过你先去披件衣衫,现在夜里凉。”

“好。”郭煦说着回了内室,找了件披风,然后关上正房的门,跟着鲜草去看小羊了。

“你哭过了?”

“你这小眼睛,什么都瞒不过你。”郭煦笑了笑。

“本来看你一直很冷静,我还有些担心,看你哭出来,反而安心了。”

“鲜草,我有身孕了,前几日身子的不爽快就是因为他。”郭煦摸着自己的肚皮。

“这是好事。”鲜草停下脚步,看着郭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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