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宣静静地看着承祜,片刻之后,才缓缓的道出实情:“奴才的额娘,就是因为夹竹桃汁液而死,所以奴才在端起碗的那一刻,就觉得这绿豆汤有些特殊,加上时间过去的有些久远,一时间没有想起来,等缓过神来,阿哥都喝了一口了。”

佟宣说完,就蹙眉看着承祜,等待着承祜的回答,要是承祜第一反应怀疑他,那么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他做好本分就是。

要是他丝毫的不怀疑,选择信任他,那么以后他佟宣的命,就是大阿哥的。

承祜不知道佟宣心中所想,只是看着有些咸默的佟宣,有些差异,就这样一件事情,竟然牵扯出这样一桩旧事,而且还是佟宣额娘身死的秘密。

承祜想到这里,有些歉然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问的。”

佟宣闻言,对着承祜无所谓的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的,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奴才自己都有些记忆模糊了。”

承祜突然看着佟宣,有些天真的问道:“那你说害你额娘的人,与害我的人,会不会是同一批人呢?要不人怎么如此的巧合,都是这个夹竹桃汁液?”

佟宣眼眸微闪,有些落寞的摇首:“不可能,奴才的额娘是得罪当朝太后娘娘,才被赐死,阿哥不一样的。”

佟宣没有说,当初就是宫中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给他额娘送的补品,只是喝下去没有一刻钟,她额娘就直接身死,找了大夫给检验了一番,说是夹竹桃的汁液。

至今他都记忆犹新,那个补品闻着特别的香,他特别的想和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额娘已经有了这等预想,平时那么疼爱他的人,竟然在那天对他说了自他出生以来,唯一的一次重话。

一时间佟宣陷入回忆不可自拔。

承祜一听到佟宣说,因为得罪太后,才被赐死,心中一突,看着佟宣平静的面容,才缓缓的收敛了心中隐约升起的戒备。

能够下这种命令的人,只有太后,因为大家都知道,太后与佟宣的额娘有旧怨,赐死佟宣的额娘,也不足为奇。

蓝珠一下就听出来佟宣的意思,看着深色有些恍惚的佟宣,突然开口道:“不,不是在汤里动的手脚,是在碗上,苏沫儿姑姑说是有人用夹竹桃汁液,沁泡了碗,以至于奴婢不管那天带的是什么汤水,都会是有毒的。”

佟宣闻言,猛然间一怔,看着蓝珠的神情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在腕上?你什么意思?”

佟宣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是当年的事情如现在的大阿哥一样,那么他的额娘的死,就是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佟宣赶紧打住,他心中曾经的哪些不搞告人的秘密,绝对不能说出来。

蓝珠十分确认的对佟宣道:“我说,我带过去的绿豆汤是没有毒的,有毒的是碗,碗被人调包了。

承祜的心中突然明白了佟宣的心情,只是此时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之后,没一会儿佟宣就起身告退。

看着佟宣的背影,承祜用有些稚嫩的声音问道:“姑姑,你说佟宣的额娘真的是皇祖母做的吗?”

蓝珠闻言,笑着对承祜摇了摇头道:“这个奴婢不敢断定,但是奴婢知道太后娘娘是个直肠子的人,也不太会嫉恨人,更何况只是一个本家的族妻,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去毒杀她的。”

蓝珠虽然没有说的十分明白,但是也让承祜理解其中的意思。

承祜慵懒的重新躺回到榻上,听着头顶的知了叫声,眼神带着一丝的茫然,他看着窗外的小鸟,对着篮珠道:“姑姑,想过出宫吗?”

篮珠听了,手上的动作一顿,就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想过,奴婢与蓝玉都是和皇后娘娘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想着跟着皇后娘娘,就算是出宫嫁人了,也未必就会有在宫中的待遇好,要是遇到一个令不清的,恐怕还会更苦。”

承祜没有出宫过,更不知道现在的清朝是什么样的,但是他却能想到,一个国家,既有宫中的繁华,也会有贫民窟,只是那些贫苦的人家恐怕生活更是不易。

在宫中或许还能吃喝不愁,还能领着月银,已经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承祜想到这里,微微的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就向在现代一般,他现在已经出生在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了,要是生在贫民窟,恐怕他就没有这个闲心在这里悲春伤秋了。

“姑姑,我觉得嫁人也挺好,找个疼你爱你的人,两人相守一生。”

蓝珠闻言,有些诧异,从一个孩子的嘴里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她心头觉得温暖,但是也有疑惑,这到底是谁,在她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在大阿哥的耳边乱嚼舌根,把好好的一个阿哥竟然教成了这样!

回头等她找到那人,非的把人扒皮不可。

“阿哥就没有想过,贫贱夫妻百事哀,但凡手上有钱有势的,那个不是三妻四妾?”

说到这里,蓝珠笑着继续道:“奴婢觉得,奴婢这辈子能够看着阿哥长大成人,就心满意足。”

承祜闻言,认真的看着蓝珠,确定她说的是真的。

在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里,贫富差距很大,皇宫更是整个大清最为奢华的地方。

出宫之后,要每天为生计奔波,这或许就是在宫里的那些宫女和太监的最心底想法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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