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停下的时间刚刚好,安仁站在甲板上看到了如鳟鱼逆流的景象,渔船目标在海岸线。
他们静悄悄,岸边的人蓄势以待,除了水的波澜和岸边人的窃窃私语,只有垂在水中的杨柳条发出了声响。
太阳即将亲吻地面,今天的一切就如同往常的每一天,还是那群人,还是那些鸟,叽叽喳喳的开始吵闹,争先啄着刮下来的鱼鳞,像理线般雕琢出沾着的鱼皮,偶尔顺顺自己的羽毛,叽叽两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其中更甚的还有被保护的候鸟,他们根本不害怕人,人类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食物提取机,这是长久以来印刻在他们那小小的脑袋里的,几世几年都不会忘记,只要他们还是保护动物。
一只候鸟停在安仁的肩膀上,想要啄安仁那有点乱糟糟的头发,但安仁毫不留情将它的头推开,甚至想要抓住它的翅膀。
候鸟没有遭到过这种待遇,愚蠢的人类只是他们的食物提款机。
毫无疑问,他们对于人类完全没有了敬畏之心,还有大自然赋予他们的野性。
终于候鸟还是敌不过安仁的大手,飞走了,但没有过多久就叼着一条渔民给它的小鱼又重新站在安仁的肩膀上,更过分的是它还坐下来了。
推是推不掉的,万一被那些好事人拍到自己和它,铁定会被发到网上,想了想,还是尽快离开人群比较好,这只蠢鸟就等没人的时候将它丢上天,反正会飞不是。
正想着离开,一个声音叫住了安仁:“你等一下!”
张可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导游服被她装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安仁停下来,转过身,脸色在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过了,我是绝对不会成为你这样子的,但我希望,你能有一点人情味。”
“哈?”
“我不知道你要收我的脚镯要干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做了,你这样子,真的很无耻。”
“你还真敢说啊。”安仁无语了,蠢鸟在旁边嘎的一声震了下安仁的耳膜,气的他想要抓住这只蠢鸟,奈何蠢鸟未卜先知,飞走了。
“我选择接受它,我选择研究它,我能掌握我的生活!”最后一句张可从喉咙中吼出。
安仁沉默了一下,转身走了,最后一句说道:“神经病。”
两人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匆匆忙忙,也许永不交集,像两根不同方向的直线,只有一个交点。
但至少安仁再张可的心中,留下了弥足珍贵的信念,等一会她打算辞职了,辞掉陪伴自己三年的工作,她想要,做点什么。
安仁是真的走了,头也不回。
他流浪过世界各地,遇到过无数的张可,这对于他来说,所有的人,只是自己生命的过客,而他自己只要还活着,他还会继续走下去。
自诩旅人,沉默的走在这个时代。
远远的,安仁听到了谈话声,他看到了一个帅气的小伙,鼻子像他,嘴唇向他,连放置水烟筒的方法都是他的影子。
安仁无需再问,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走向前去,在人群的外围,看着他的笑脸上的皱纹,拿秤砣的手法,他记得那秤砣,底面还有六人的暗号,但是都是过去了,满是锈迹的它就要寿终正寝,刘凯想要买一个电子秤,这个秤砣,就放在爷爷的遗物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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