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今日朝堂之上乌云盖顶,为何最终日出云开?孩儿苦思不得其解,还请父亲解惑。”
回到府中,陈树雄迫不及待问道。
“朝堂之上,无所谓实证。当年为父曾经有恩于吴中丞,今日算是还上了当年的情分。”
陈树雄越听越糊涂,既然父亲当年对吴中丞有恩,为何今日对方落井下石,弹劾父亲谋逆大罪。
“雄儿是否仍然想不通其中关窍?为父特意叫人连夜送信给吴中丞,至于弹劾为父谋逆大罪,亦是为父示意吴中丞做的。”
“父亲,万一皇上一怒之下,真的信了吴中丞的话,陈家岂不是满门抄斩?”
“阴谋和阳谋的区别在于阴谋是藏于暗处,对方无可察觉。阳谋是堂堂正正,明着告诉对方即将怎么做,对方亦无可奈何。为父用的就是阴谋,当今圣上是明君,怎么会相信谋逆这种荒谬的弹劾?”
“那父亲这样做的意思是?”陈树雄还是不明白。
“身上还痛不痛?如果不是做戏给皇上看,雄儿本不必受苦。”转眼间,陈嘉崇充满了父爱。
“父亲,儿子不孝,给父亲添麻烦了。”陈树雄愧疚道。
“今日因祸得福,日后再不怕被人弹劾。”陈嘉崇笑道。
“这是为何?”
“为何皇上在吴大人弹劾为父之后,沉默了好久?正因为皇上的明君,所以为父兵行险着,为父早料到今日会遭到弹劾,轻则罢官种田,重则流放边疆。这些年外间传言多对为父不利,什么为兄弟要官,什么欺压百姓霸占田产,御史手里攥着的把柄多了。百官弹劾为父,皇上岂能降罪?
今日的皇上已经不是刚登基时的皇上,如果皇上刚登基大宝,今日之事必定怪罪下来,贬黜是跑不了的。自从张说上位之后,皇上暗中运用帝王权衡之术。张说好大喜功性格暴躁,皇上不怪罪下来,留着为父制衡张说而已。”
陈树雄总算明白。再次回想朝堂之上的情形,忍不住浑身发汉。
“以后万不可在市井之中高呼我父是丞相之类幼稚的语言,不然就连为父都救不了你。这次你二叔遭受贬黜,对他而言算是好事。这些年仗势欺人的事情屡有发生,即使没有今日之事,你二叔迟早也会被御史弹劾。”
“父亲,王家女子就此罢休?”
“为父平时怎么教导你的,全部忘记了?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回头再给你寻一门亲事,如今风头正紧,这几个月老实在府中待着。府里的丫鬟被你糟蹋的差不多了,用点心安慰安慰这些苦命女子。”
陈树雄大惊,本以为隐秘的事情被父亲随口道来。本以为父亲会重重责罚,没想到轻易放过。陈树雄按照父亲的吩咐,去后院抚慰丫鬟去了。
陈树雄盯着忽闪忽灭的油灯叹了口气。大儿子死在边关,二儿子出了天花早夭,唯有三儿子尚在,从小被娇惯不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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