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流逝,当柏龄神清气爽地睁开眼已是十二年后了。

长开了的桃药又高又壮,正在给她的屋门刷新漆,嘴里哼着悠扬的小曲,感觉到两束疑惑的目光正望着他,桃药转过头来,喜笑颜开。

“哎,柏龄师叔出关啦!”

嗓门粗壮洪亮,宛如草原上唱着祝酒歌的犷野牧羊人,柏龄被他的声音震得脑袋嗡嗡响。

天啊,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小时候粉嫩可爱的小桃药长大以后居然变成了一只熊?

长残了啊长残了,同尘师姐幸好不是个颜控!

弄梅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柏龄面前,围着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着,“不错不错,果然是个好苗子,奉壹师叔真是好眼光……”

“弄梅师叔,您怎么来了?”柏龄不太明白,好像神火峰里乃至于天地宗里都发生了一些挺大的变化呢。

弄梅敷衍地回答她:“你家师姐下山游历去了,我帮她带小弟子……”

柏龄瞪圆了眼睛,她听到了啥,同尘下山游历了?

她以为她师父奉壹真君就够不靠谱了,没想到她师姐更不靠谱啊!

把自己弟子丢给自家师兄带,她就跑个没影了,桃药才多大……

柏龄瞥了一眼身板壮得跟熊一样的桃药,难道是因为接受不了桃药的变化?那就情有可原了。

柏龄一边想着,一边被弄梅拉出门,她一看到奉壹真君,眼泪都快下来了。

还是她师父靠谱,虽然爱喝酒,起码不会丢下她自己跑下山去嘛。

这样想的时候,柏龄好像完全忘记了当初奉壹真君日日醉酒不清醒的时候,都是谁在代教她的了,师徒俩明明是一脉相承的。

“出关了好呀,终于出关了。”奉壹真君丢下棋子眯着眼睛目测,“不错,闭关一趟不仅根基更扎实了些,好歹也是个筑基三层了。走,我们去见见朝阳大师兄。”

柏龄没头没脑地被奉壹真君带出门,只能在飞行法器上向明显不擅长聊天的奉壹真君求教:“师父,这些年宗门里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没什么要紧的。”奉壹真君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柏龄觉得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她家师父可能只有天塌下来才觉得要紧吧?

“师父,怎么我一出关您就带我去见朝阳真君呢?”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奉壹真君赞许地点点头,答:“这十二年来宗门里做出了一些调整,弟子们也算给力,玄天阵是时候拿出来了。”

啊,这么快吗?

柏龄一边激动一边伤感,玄天镯戴在她手上三十多年了,若是取下来她还有些舍不得呢。

“怎么,不舍得啊?”

迎着奉壹真君打趣的目光,柏龄有些无奈:“师父说什么呢,玄天镯乃是我宗圣物,重新放回去也是应该的!身为天地宗弟子,我又怎么会舍不得呢?”

大约觉得自己口是心非得太明显,柏龄吞吞吐吐地补充:“就是怕会不习惯……”

奉壹真君慈爱地揉了揉柏龄的脑袋,轻声安慰:“没关系的,即使玄天镯不再挂在你身上了,你也依旧是我心尖上的宝贝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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