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一个声音从传舍大堂传出,几人看去,却是一青衣小厮走了出来。

“刘公子且慢。”

“你有什么事?”刘过见是一个小厮打断了自己,没好气的说。

小厮却未理会刘过,走到了盒边。

“东家刚听了这位公子的诗。”小厮向唐蛟行了一礼,“东家惜才,说此等大才岂能为区区一金为难,本欲免了。但说这规矩不可废。”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金,放入盒内。

“这金缴过了,东家说了,接下来如何,随公子意了。”青衣小厮又向唐蛟行了一礼,不理会脸已经涨成猪肝色的刘过,兀自上楼去了。

“唔呵呵呵,这神秘的东家当真是看得起这位公子啊。”刘过尴尬的笑道。

唐蛟拍了拍刘过的肩膀,凑到刘过的耳旁轻声说道:“这就尴尬了?待会儿还有更精彩的,期待你的脸色变得更难看。”说罢,拍了拍手,仿佛想掸掉些东西。

刘过没说话,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又由紫转白,端的是神奇。

唐蛟走到场中,大喊:“笔来!纸来!”说完负手而立,颇有大将风范。

却见没有人理会自己,再看,围观众人脸色微变,对自己指指点点,看自己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傻子。

众目睽睽之下,唐蛟想起了点什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就是个大傻子,战国哪来的纸笔。纸只有唐堂有,造毛笔的蒙恬现在还跟赵政一般大。

幸亏秦沐涵平时要书写药方,随身带着碳棒和用于书写的粗布。秦沐蓉从怀中取出,占了刘过的案桌。那刘过还在一旁玩变脸呢。

唐蛟跟秦沐蓉说过,自己不会写篆字,家乡的字跟七国流传的大小篆皆不一样。所以秦沐蓉特别自觉的为唐蛟代笔。

唐蛟扭过头,朝秦沐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清了清嗓子,环顾了一周,朗声道:“适才,我提起我有一位邻居。今天见各位才子,让我想起了我的这位邻居。在下有感而发,这诗名便叫赠儒生吧!”

又是清了清嗓子:“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秦沐蓉誊了,走到人群里,给听不仔细的人再细细看了一遍。

围观群众脸色各异,说不出话。

那张不惰仿佛脑子慢了半拍,居然贺了声彩。唐蛟也向张不惰拱了拱手,张不惰回礼。

其他儒生皆对张不惰怒目而视,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张不惰看那群儒生,一个个像吃了苍蝇,脸色像极了刘过,也知有所不妥,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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