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给他寻个好姑娘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她一人走在那窄窄的短巷里,哼着小曲儿,忽然眼前一黑,脑中空了,脚下也软绵绵的没了气力。

另一边,魏栿还在想着拖延的法子,浑然不知傅成歌出了事。

“陆班主,您着急赶去京城到底为何,若有急事,说与我听听,我定能帮您。”

“小小少年郎,口气如此之大,年纪轻轻太过自负是成就不了大事业的。”他摇摇头,笑了。

“您不说,那我是真帮不了。”魏栿深知陆班主在担忧什么,欲擒故纵便是当下最好的法子。

对方停下了手里的活,定了片刻,“不知你可晓得京城里那周世显周家,我带着一帮子人远行如此,就是怕惹了那周世显,位高权重的,伤了我戏班孩子的性命。”

吐了一口浊气,“他们父母将孩子交给我,我总不能辜负了信任。”

“可这周世显与您一路去京又有何干系?”其实按魏栿这灵通的消息,就是明知故问,但他还是想听陆班主亲口道来其中缘由,或与他打探到的消息还有不同,那探子的言语到他耳朵里,也算是转了几手了。

就是自家亲信,也马虎不得,毕竟关乎官家。

“先前我们戏班是在闽南落脚,都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戏班子,每日生意都算是中规中矩的那些收入,但自从鹤洋一曲《钗头凤》唱响一方,各方有权有势的商人朝臣都来此,千里迢迢,也不过就是为了一首曲子。画秋班最红火的那一年,正巧周世显去闽南治理粮务,有闲暇来听了一次,那时也未多做赞赏,但数月前,突然托当地官差来寻我,说是那日一曲,是让他念念不忘,硬是让我带着戏班去往京城。”陆班主娓娓道来。

魏栿面色未改,他对京城周家并不感兴趣,虽然是北镇巡抚点名要除的祸根,但不是现在。

“可是有时限?”

“一月之内。”

“若我能助你在一月之内抵达,可否将季鹤洋留下?”魏栿引了些前故,终于切入主题。

陆班主大惊,神色一霎之间翻了几番,“魏公子你可知他要我这画秋班前去,就单单是为了一个季鹤洋?如今你却要我将他留给你,那我这戏班子再去,又有何意义?你这要求,可是实在为难我了。”他是连连说不。

“陆班主先莫要着急拒绝,若是我能为你寻得季鹤洋的替唱呢?”

“替唱!”

“是。”

“万万不可!总是有替唱,谁又能唱的像鹤洋一般!”他拍案而起。

“师父,是我不想留了。”正当胶着,陆班主半步不能退时,季鹤洋从屋中出来,开口道,这话语平静的像一片死水。

陆班主震惊的看着他,浑身颤抖着,许久了,才憋出:“鹤洋…你……”

“师父,你知道我的,那件事我一直都放不下,其实这几次演出,我都是做给您看的,就是为了离开戏班,但也不愿伤害您和其他人,我希望这次您可以支持我,让我明白当年的真相,还子青,还这天下一个清白!”提到她,季鹤洋忽然激动起来。

哎。

陆班主叹了长长的一口气,“罢了,随你吧,她怕是你一辈子的执念。”

“谢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恩情难忘。”季鹤洋用着戏中撩袍的手法撩开了衣摆,利利落落跪下,双手伏地,磕了一个响头,久久未起身,眼中盈满泪。

戏班带着季鹤洋的替唱即日启程,有魏栿下派的人手互送,一路上免了许多关卡验人,省了不少时日,快报传回时,他们已抵达了京城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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