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银,给本座拿酒,有多少拿多少”

童子犹豫一阵,去拿来了尺夙藏多年的好酒。

夏流觞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三坛。

“十三,倒是一个好数字。”她带着酒坐到明月湖边,祭宫里唯一的湖,是否埋了人的尸体?

明月夜,短松冈。可惜这里哪有一身傲气的松树,只有贪生怕死的人罢了。

柳如萱和元璟的尸身被人抬走了。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夏流觞举起一壶酒,先是撒一圈在地上,寂寥叹息,这一壶酒,敬你们。

仰头饮尽辣喉的酒,脑袋昏涨起来。

世上为什么这么多不公道的事情,明月,你可否告诉我?凭什么有权势的人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无法无天,凭什么那些出生平民的百姓只能做蝼蚁,永远及不过生来高贵的人,或者一生无出头之日?有人尽得上天恩宠,有人受尽折磨苦难。世道本就不公,人性本就险恶。

他们这些人,反抗不了,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反抗不了。

又一壶酒直饮下肚,冷凉酒水贯彻全身。

容锦一处理完事情回来,听闻她的事,便到殿中去找她。

然,她并不在。

容锦把整个流神殿翻了一遍,没看到她的半个影子。

最后,明月湖的一棵树上,他找到了独自饮酒的夏流觞。

此时她已经满脸酡红,嘴里嚷嚷不清,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他飞上树尖,颦眉看她:“怎么喝的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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