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平定叛乱,潇将军立了头等公,圣上封其为一等护国公,赏赐良田千亩,金银无数。潇家如日中天,拜访之人都快将这门槛踏烂,可就在这时,突传潇将军感染风寒,需静心养病,谢绝访客的消息,潇府门前这才安静下来!
潇府人人都沉浸在封功的喜悦之中,只有潇将军不同,他更加沉默寡言,也不愿见人,终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三夫人瞧他这个样子,实在不放心,煲了参汤便朝书房方向走去。
推开房门,潇将军正俯在案几旁看着一卷兵书。整个人似又清减了不少。
“老爷,喝点参汤再看吧。”
潇将军抬头接过参汤,让三夫人在一旁坐下,自己则慢慢饮起参汤来。
“老爷,如今边关战事已了,你也不必在为此劳神,近来你又消瘦了许多。”三夫人颇为担心道。
不知为何,她虽为妇道人家,朝堂之事,她也不懂,自打老爷一次又一次立功,一次又一次被加赏,她就发觉老爷越来越沉默,每日都是心思重重,再也没有以前意气风发。几次她欲开口询问,又怕坏了女诫,终究是忍了回去。可是看着老爷这精神越发不好了,她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潇将军闻言,用手细细抚摸着兵书,他年少便征战沙场,面对敌寇,所向披靡,从不退缩,一生立下战功无数,只是那一次,他做了逃兵,给他人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这是他心中最大的耻辱与痛处。是不是人年纪大了,胆子反倒是变小了,可他是将军啊,他怎么能临阵逃脱,那个孩子他终究是长大成人了。自己当年犯的错也该偿还了吧,只是想到涵儿,这场恩怨之中,最无辜的人便是她了,希望所有的罪让他一人承担,希望他能放过涵儿。
拍了拍三夫人的手,潇将军宽慰道:“我只是有些怀念战场杀敌的时光,如今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老爷征战一生,该是享福的年纪了。”
“享福?”潇将军闻言苦笑摇了摇头。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跟了自十几年,并没有享过多少福,年少时他倾心于她,意欲娶她为妻,可惜她是庶出,父母坚决反对,他只能纳她为妾,可在他心里,她才是自己唯一的妻子。她生性纯善,被人欺负了也从来不说,都是自己默默承受着,这些年他不在她身边,不知她在这府中受了多少委屈。今后呢,潇府不知会何如,到时候她跟着自己又会受多少苦楚。
“老爷,您有什么心思可以对妾讲,不要一个人独自承担。”看着愁眉不展的潇将军,三夫人忍不住开口道。
“文媛,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如若将来我有什么不测,你不必管我,保护好自己知道吗?我已在别处给你安置好房田家仆,如果那一天到来了,会有人带你离开这里,到时候你可以隐姓埋名好好生活下去。”
三夫人闻言大骇:“老爷,你说的什么话,妾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无论今后何如,你在哪,我就在哪!妾愿意与你同甘苦,共生死。”
康王正在案几前俯首练字,司空泽急急忙忙赶来。甚少见他这般失态模样!
“暗卫来报,靖国公暗下里勾结旧部,意欲反扑!”
康王不曾放下执笔之手,只是淡淡道:“早已料到他不会这么死心的。”
“靖国公虽已被削去兵权,但这些年他在朝中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势力,不容小觑啊!”司空泽颇为担忧道。
“如若这领头之人消失了,这帮人自然不攻自破,阿泽,靖国公府上那边可以有所行动了!”
翌日,靖国公府,传来一片哀嚎声。靖国公突然暴毙而亡,而靖国公贴身侍从卫昊也被暗杀。没有人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房间没有外人进入过的痕迹,除非加害靖国公的就是卫昊。可是人们想不通这是为何?卫昊十六岁便入府成为靖国公的贴身侍从,为其出生入死,论忠心护主可以说无人能与其相比。他也是最得靖国公信任的护卫。
靖国公暴毙而亡,那帮欲追随他的人也就一拍而散。皇后娘娘得此消息一病不起,王氏一族彻底走向没落的深渊。
“这是卫昊的信件,”司空泽将一封未拆的书信递给康王。
“他死了?”
“嗯”司空不在言语,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康王将书信缓缓打开,清秀的字迹一如初见时少年的脸庞。信中道:
康王殿下,当您收到这封书信之时,属下已经完成了您交待的使命,唯一遗憾的是不能亲眼看到您荣登高位,一展鸿鹄之志。不过卫昊相信大周国将在您的统治下越来越好,殿下于我们全家有再生之恩,属下永生不会忘却,如今能报之一二,余愿了已。
卫昊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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