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同你无关。”

江霜月皱着眉看江寒月远去,酌儿低声道:“姑娘别生气,大爷一向就是这样的性子。”

“我知道,我只是替明大姑娘担心。”

尹家的惊雀楼中,尹爰止心惊胆战地看着摔了一地的碎瓷片,叫道:“哥哥,你疯了吗!”

“我没疯!她才疯了!她不愿意嫁给我,偏要去喜欢那个江家的庶子!”尹爰息举起架子上的一个花瓶,又扔了出去。

尹爰止眼明手快将瓶子接在怀中,怒道:“哥哥,这是你费尽唇舌从母亲那里讨来的瓶子,你生明别枝的气也不该迁怒于它啊!”

那是只一尺高的钧窑彩绘瓷瓶,洁白的瓶身上描画着一个含笑的农妇怀抱婴儿,身后跟着个挑担的农夫,远处村郭环绕,青山隐隐。笔触细腻,栩栩如生,见之令人心生向往。

“人各有志,哥哥不也是放着那么多闺秀不要,非要钟情于明蝉么!”

尹爰止放下瓶子,喊了丫鬟进来收拾,把尹爰息按在椅子上坐下:“况且,闺中女儿哪有选择夫婿的权利,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你怎么知道蝉儿就不是被逼的?”

“被逼的?被逼的会巴巴地惦记着让丫鬟去找江家的人还衣服?”尹爰息懊丧地敲了敲桌子,道,“本来我还想着江明两家反正还没下定,不如先下手为强,求皇帝舅舅赐婚。就算蝉儿不愿意嫁,她难道还能抗旨吗?谁知道今日居然出了这种事,你说,我怎么还有脸去讨旨意?”

尹爰止刚从冰盆中取了几颗葡萄吃,闻言顿时梗住了,咳嗽了好一阵才道:“原来你是一厢情愿?既然如此,你生什么气,我还道你们是两情相悦呢!”

“你懂什么!”尹爰息冷笑了一声。

“我是不懂,不过我知道为什么明别枝不愿意嫁给你。”尹爰止拈了颗葡萄在手中,慢条斯理地剥起了皮,“你呢,拿着个套子,试图将蝉儿削棱去角,好装进这个套子里。可是蝉儿呢,就算剥掉了一层皮,也仍是蝉儿自己。她不会愿意钻进那个套子里,更不会感激那个替她削棱去角的人。”

“你以为她嫁给江寒月就不需要去适应江家的规矩了吗?”

尹爰息死死瞪着尹爰止手指间那个剥了皮的葡萄,晶莹剔透,像极了明别枝那双清澈似水的眼睛。

“说不定,江大公子巴不得她将相府闹得越乱越好呢!”尹爰止拍了拍尹爰息肩膀,笑道,“江家那一摊子事,就缺个蝉儿那样的去搅混水了!”

“哼,活该她吃苦!”

“啧啧,怪不得说公子无情呢,日间还非卿不娶,不过才几个时辰就翻脸不认人了!蝉儿就算做不成你的夫人,不还是你的知交吗?”尹爰止撇撇嘴,极为不屑。

“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她既无情我便休。改日我就成婚给她看,别以为我这辈子就吊死在她这棵树上了。”

尹爰止见哥哥一脸的傲慢,不由佩服地竖了竖大拇指,道:“哥哥这挥剑斩情丝的功夫实在是高!想来母亲是不必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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