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媚觉得这地方很适合自家主子,够风雅。

花容阁是花容巷最靠外的一家,老远就可见车马盈门,虽然只是上午,人却多的不可思议。

相比其他其他青楼出入的多是大腹便便的达官贵人和富商,花容阁的客人更多种多样,有打扮穿着儒雅的文生,也有衣着华贵谈吐温文、一看便有大家风范的少爷小姐。

脑满肠肥的客人反而少了许多,他们欣赏不来这种高端的地方,也消费不起。

颇有些“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感觉。

听说有些家里有钱的热爱文学之人,还会在花容阁开个包厢,以文会友。

李婉儿之前去过夜店,但进古代青楼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她有些好奇的四处张望着,满脸的懵懂稚嫩倒是像极了乖宝宝。

花容阁招待外客的场所一共三层,一楼大厅极为宽敞,正中有一个巨大的台子,大约是花容阁的姑娘公子们表演的地方,围着台子放有许多桌席供人使用。

一楼大厅是整个花容阁人最多的地方,也是人最杂、最像普通青楼的地方,闹闹哄哄干什么的人都有,划拳敬酒调笑的声音不绝于耳,却罕见的没得其他青楼乌烟瘴气的感觉。

大约是花容阁的姑娘公子穿的没其他地方那么清凉吧。

此时,台上正有几个长相漂亮、身材火辣的美人在台上慢悠悠的跳舞。

她们统一穿的一个款式、颜色不同的舞衣,玉足与皓腕上套着金色的铃铛,一举手一投足一扭腰,无边风情中办着清脆悦耳的铃声,叫人颇为赏心悦目。

而二楼和二楼之上则安静许多。

按照套路,二楼和二楼以上应该是贵宾包厢之类的地方,人少,自持身份也不会那么吵闹。

那群跳舞的是清一色的姑娘,为首的却似乎是个男人,明艳张扬又妩媚,漂亮的雌雄莫辨。

李婉儿她却有辨认法宝。

目光下移——

哦豁,是男孩纸呐。

其他姑娘包的都算严实,只半遮半掩露着胸前一小片雪白,连事业线也只隐约可见一点点。这位雌雄莫辨的美人就不一样了,他很大方的敞着衣襟,舞衣松松垮垮的胡乱系着,露出一大片结实白皙的胸膛。

很平。

不是妹子平胸的那种平,他胸前完全没有一丝柔软的弧度,全是硬邦邦的胸大肌。

李婉儿盯着那人的胸大肌看了半晌,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可捅了马蜂窝了。

那领舞的男人是跳的最不认真的一个,其他美女虽然跳的慢,但好歹动作上没马虎,该干啥还是干啥,他却有点漫不经心的敷衍只随便动动。

但即使如此,他这番慵懒媚人的姿态,还是引得台下人许多的目光。

李婉儿这一笑,声音虽低,可耐不住那男人耳力好。

他抬眸一扫,当即于杂乱人群中、人声鼎沸下准确定位了李婉儿。一个旋身,男人从台子上翩然飘下,一步步走向李婉儿的方向:“姑娘笑什么?”

李婉儿无辜道:“你听错了,我没笑。”

在阴阳大陆女性进青楼并不受排斥,反而很平常,再加上李婉儿急于出行,便没有再换身男子的衣服籍以遮掩,她是大大方方穿着常服来的。

那男子轻笑一声,不置可否,转而以快到令人不可置信的速度走到了李婉儿的面前。

李婉儿只觉得脸上劲风一闪,面前就瞬间脸贴脸站了一个男人。

完蛋,她还是大意了...这要是高手过招,她怕是早被人捺死在当场了。

回宫后第一要务——

修炼!修炼!

李婉儿似乎看见一座名为修炼的大山,那大山在今后的日子里,即将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呼吸相闻间,男人轻轻挑起李婉儿的下巴,手却在李婉儿颈项间摩挲徘徊。他笑的危险而又妩媚,仿若盛开的曼陀罗花,于美艳中藏有剧毒:“真的?”

人的脖颈是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李婉儿把自己脖子送到了别人手里,面上却丝毫不慌:“自然是真的。”

她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好歹也见了不少世面。

当你真的想杀一个人的时候,身上会自然而然的带上一种杀气,藏于眉梢眼角,掩饰也掩饰不了。

但这男人看向她的眼里却全无杀意,那双妩媚含情的眼中只微微带了些薄怒。那些微的怒意并不显得他狰狞,反而麟麟如秋水上皱起的波纹,勾的人越发飘。

李婉儿飘了,荡漾了,可花月媚没有啊。

花月媚嗖一下从腰间抽出了鞭子,一手叉腰,一手使鞭指着男人:“竖子休得无礼!快放开我家主子!”

男人压根没看花月媚,而是很执着的问李婉儿:“你笑什么?”

李婉儿面上古怪道:“你最好不要问,相信我,不然你会生气的。”

男人挑眉,不置可否道:“比如气的把你脖子捏断?”

花月媚被无视了个彻底,气的直跳脚:“大胆!”

她仿佛有点忌惮那男人,但看了眼李婉儿,却还是咬着牙,很刚的甩鞭硬上:“放开我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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