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长安疼得暴喊出声。
就在此时。
“呜嗯~~~”
夜空中,一只青光萦绕的大钟自天而降,直冲大蛇罩来。
尾椎骨断了两节、疼得在半空中翻滚的大蛇,这会儿倒是非常警觉。
在感应到金钟罩袭来之时,蛇身陡转如游龙,哧溜一下,直冲李长安掠将过去。
此时,李长安背后的大金轮已然消失,体内如有万钧之力像要将他撑暴一般,疼得他控制不好乘风诀,拽着公孙拓,摇摇晃晃向下坠落。
“孽畜!”
人未至,声先到。
并且,随这一声嘹亮男声,还有那柄去而复返的飞剑。
便是先前自此处经过,直戳大蛇面门的那道光亮了。
后有青钟、前有飞剑,蛇妖恨恨地缩回朝李长安探去的信子,一个扭身,再喷一口浓雾。
“小妖道,小妖道…本座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找你的…哎呦…”
抛下这句话,蛇妖借着浓雾掩护,遁去无踪。
李长安与公孙拓东歪西扭地摔在了河道旁的地上。
“又让这孽畜跑了!”驱神行符匆匆赶到的崂观海,望着头顶浓雾,霸气地说道。
一抬手,那柄飞剑‘咻’的一声回到他手中。同时,右手拈三指、立两指,轻念法咒。那大青钟于半空中旋转收缩,转眼化作一股青烟,消失于原处。
全部动作一气呵成,瞧那姿势,可说是非常之帅气了。
“小师叔,”崂观海走到李长安身旁,关切问道:“可有伤着?”
‘伤着?本师叔差点就喂了蛇了,还伤着。’李长安腹悱道,冲崂观海伸出一只手,意思让这大师侄扶自己起来。
崂观海收起一臂长的小剑,伸手将李长安拉起身。两人又一左一右将昏过去的公孙拓,抬了起来。
“我师父呢?”
“师叔祖在客栈用晚。”
李长安浑身疼得呲牙裂脑,索性将公孙拓交到崂观海手里。
脑袋里还是嗡嗡的,背上一片火辣辣,比涂了辣椒油还‘痛快’,也不知是不是被那蛇妖的毒给渍着了。
浑身上下的骨头像被拆卸重装了一遍,这感觉,就像是被那大蛇来回碾了几遍似的。
怎一个酸爽了得!
师父居然还有心思吃饭,也不怕噎着,哼…
………
荒坟乱冢地外十余里,一条十余丈宽的大溪,平静无波的水面突然浪翻涌起。
‘哗啦啦’水声响起,大蛇妖自溪面蹿出,于半空中绽出一抹微弱蓝光,最终落于溪旁的树林之中。
此时,大蛇已经幻作人形。
只见他,身着一袭水蓝衣,身材颀长挺拔;
墨蓝近黑的长发,一半垂于肩后,一半高挽,使一顶金玉冠簪起;
约摸十六、七的少年面容,眉清目秀、面如冠玉,煞是俊俏;
独是那一双蓝绿相间的蛇瞳,透露着一股妖诡之气。
紧接着蹿出溪面的,还有那幻形幻的不怎么成功,丑到爆的耗子精。
一蹿至林间,耗子精便慌忙凑到那模样俊俏的蛇郎君身边,紧张地问道:“大仙!您没伤着吧!”
蛇郎君一挥衣袖,“嗤,区区兵阶而已。本座只是不想在渡[风龙门]小劫之前,浪费丝毫元气。想伤着本座,万万不可能。”
此时,他说话的声音,郎郎脆脆略带一丝尖亮,十足少年感。想来,先前那不男不女、听上去老气横秋的怪声,该是他刻意变声。
“是,是,大仙法力无边。可,那金柳叶…”
“你说说你,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蛇郎君气恼得直摇头,“这兵阶壮汉,旁的本事没有,法目还算了得。
本座若不是修为太高,容易被他发现,哪用得了你。再者说了,让你找金柳叶,不是让你去掳人。”
耗子精委屈地憋了憋嘴,蜷着两只短上肢,解释道:“都赖那个使飞剑的修士,一直在公孙府里待着。
小的在井里等了一整天呐,他走了,小的才敢进去找嘛。
也不知金柳叶为何在那青衣小子身上,小的也是一时情急,才连人一块儿扛来的。
被那小道士追着,小的还差点迷路了呢。那十七八口井,全都长得一副模样,气味也…”
“行了行了,”蛇郎君不耐地挥了挥手,道:“本座已在那小妖道身上留下龙涎…香,你差几个小辈暗中盯着便是。
待本座自东海归来,再去寻他不迟。”
“是。”耗子精一拱手,刚转身,又被蛇郎君喊住。
“嗳,夜磨子,你听没听说过器物修炼成精的。”
被唤作夜磨子的耗子精,眨着双铜铃贼眼,思索片刻,道:“倒是听说东浮仙君洞府中,有一个五、六岁的娃娃,就是玉枕成的精。”
“玉枕?枕头?”
“嗯呐。”夜磨子点点头。
“哦!这么说,大轮子也可以修炼成精咯。”蛇郎君喃喃道。
“大仙,您说啥大轮子?”
蛇郎君想了想,又问:“那你见没见过,这么大,”他双手在面前画了个圈,“这么大的轮子,是何物啊?”
夜磨子一脸懵,摇摇头,“不造哇。车轱辘?磨盘?菜匾子?”
“啧…”蛇郎君拧着眉头,“本座也这么觉着,可这些个玩意儿哪有金光闪闪的,还这般...硌牙!
咝…小妖道啊小妖道,你到底是个什么大轮子妖呢?”
夜磨子两只短手拢在胸前,仰头瞧着自家大仙,纳闷道:“大仙,您今儿说话咋还漏风呢?
噫,您这门牙上哪去了?…哎哟…大仙,您踹小的干嘛呀...
有话好好说啊,大仙!
哎哟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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