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突然间变得沉闷起来,三个人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咀嚼这个真实的故事,谁也不愿开口往下说。

这时,一只乌鸦哇哇叫着飞过,又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不厌其烦的发出哇——哇——哇——的刺耳哀叫。

“听老人说乌鸦不停的鸣叫,就预示有人要死了,乌鸦头朝的方向,就是要死人的地方,看来又有一个亡灵将要上路了。”卢怡幽幽地说。

“你看,是村委会的方向,等我注意打听一下,看是不是真的?”丁琳说完,自个儿笑了一下,气氛缓和了许多。

“没有科学依据呀,你就去验证吧。”吴勇冲两位女士笑笑,以便让大家从刚才的阴影了走出来。

“刚才那个真是可怜的一家呀,那现在那对儿女怎么样呢?”驻村的职业病使丁琳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她急切问道,“是建档立卡贫困户吗?”

“是贫困户吗?”吴勇急切问道,按道理这必须是贫困户了。

“是贫困户,现在一个上小学六年级,一个读初中三年级了,都全住校,全免费。好在有个姑妈,逢年过节就在那里度过。”卢怡回答道。

“哦!对了,姐姐叫宁静,弟弟叫宁程,我们在讨论施保的时候,因为他父亲的失联问题还专门进行过调查,向相关部门写过专题报告,以后还要继续关注。”经卢怡一提醒吴勇想起了那姐弟俩。“卢怡妹子,也就是说这场悲剧冲击了你的心灵,所以你选择回乡创业,让这些能不离家的就近务工对吧!”吴勇怀着敬佩的心问道。

“可是我觉得一个人的力量太小,甚至刚要开始就可能面临失败,现在有种说法说私营小微企业不是灭亡就是在去灭亡的路上,听听就感到后怕。”卢怡面有难色地说。

“不用害怕,狭路相逢勇者胜。有梦想是好事,有梦想才不至于虚度时光,再说万一实现了呢,真实现不了也不要紧,至少年老时可以安慰自己,曾经为梦想奋斗过。”吴勇安慰道。

“在脱贫攻坚中,最核心的是要让群众精神脱贫,最关键的是要有产业支撑,精气神焕然一新,又有增收致富的产业,那群众就真脱贫了。脱贫攻坚的收入问题短期在务工,中期在产业,长远在教育。现在农民工外出务工确实引发了许多的社会问题,诸如‘临时夫妻’,‘以身抵租’、‘留守儿童被强奸’等等,好在国家已关注到了这类问题,正从顶层设计着手解决。有些地方已作出了大胆探索。”吴勇接着谈了自己的理解。

“都有那些探索呀,说出来学习学习。”快嘴的丁琳,发挥了自己的特长。

“简而言之就是抓实两头。没有了农民主体,哪来的产业振兴,哪来的乡村振兴呀。所以有些地方坚持双向流动,鼓励剩余劳动力举家外出务工,激励孩子尽量外出学有所成,同时激励能人返乡创业,吸引外部企业入驻发展。对流入的劳动力而言,则按‘一优先,一转岗、两同等’试行,即:举家全来的优先聘用,确实优秀,做出突出贡献的转为正式职工,孩子就学和所在地学生同等待遇,医疗保险和流出地同等待遇。”

“这真是个非常有意义的探索呀,尽量减少妻离子散,在一定程度上就能减少许多悲剧的发生。”卢怡低垂的眼帘变得敞亮了起来。

“中国人对家的理解是,不管在天涯海角,配偶团聚在哪儿,哪儿就是家,而曾经走出的地方,则是难于忘怀的老家。”吴勇说道,“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总有一种叶落归根的思想情愿在里面,好多的人在外面闯荡了一辈子,最后的时光还是想留在故乡老家。”

“好像偏离主题了吧?”丁琳见吴勇滔滔不绝地表现,打断了他的话。

“你傻呀,我的意思是卢怡一定能够找到许多返乡能人来合作的。现在经商办企业,特别是农业企业,还能小打小闹,凭自己想象去干,那能行吗?得团队作战,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整合一切可以整合的资源,聚合一切可以聚合的要素,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全产业链地去干。”吴勇不满丁琳的打断,严肃分析道。

“这些大道理神理论放之四海而皆准!你就谈谈卢怡妹子的产业具体怎么搞吧。”丁琳被吴勇严肃的语气激发了素来是得理不饶人的小脾气。

“是呀,卢怡,你先说说自己的想法我们听听,或许我们真能为你做点什么。”吴勇转面对这卢怡说道,为什幺正面已对,在吴勇看来,这是对对方最起码的尊重,当然向丁琳这么熟悉的得自然而然,否则大家都觉得憋气。

“我正找人做一个关于‘农村田园综合体’的项目,但结果我不是那么满意,总觉得太高大上,而且投资巨大,靠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根本做不了,这几天正一筹莫展呢。”卢怡认真说道。

“关键是你想做到什么程度,是总体规划分步实施,还是只做当中的某个区块,我们选择做项目,要做潮流趋势而不是时尚现在,看当前市场更要看未来潜力,特别是农业项目,按照传统投资方式确实是投资大、周期长、风险高,产业链越短、融合度越低,失败的概率越大。”吴勇分析道。

“所以我都有些灰心了,真不知从何下手,我父亲建议我出去多走走看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先从感性上、从心里融入这个产业,再根据本地的独特的资源禀赋和市场前景确定规划方案,太大只会是海市蜃楼,太小呢没有发展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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