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扇从科文出来后一直魂不守舍，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
坐在公交车上明扇拿出口袋里的钢笔，仔细地抚摸着。她用了太多年，已经掉漆掉得厉害。
她看了眼车门旁边的垃圾桶，起身走过去。
犹豫了一秒，她还是扔了进去。
公交缓速开着，似乎在停车前的每一秒都是在给明扇捡回她的机会。
明扇一直在犹豫，车门开了。
她迈开了一步，又收回了脚。
蹲下身从垃圾袋里拿回了钢笔，车门却关上了。
哪有那么多两全，你要得到，就要舍弃，不是吗。
车突然开动，明扇本是蹲着的被晃得跌坐在了地上。
沙桐快走了两步想去扶她，明扇却自己麻利地站了起来。
或许也不需要自己帮忙，沙桐想。
连续很长一段时间王白露和尚辉都觉得身边这一片的气压很低，不只是明扇，还有沙桐的原因。
尚辉想缓解这种气氛，于是提议一起出去唱歌。
明扇看了眼沙桐，先没说话。
“我有事。”沙桐兴致不高。
尚辉疑惑：“今天周五你有什么事，那明天肯定没事了吧，周日也行啊，总得有一天你有空！”
沙桐摇头：“抱歉，真的没时间。”
明扇一直没说话，转回了身子。
下午的时候明扇意外看到了沙桐手机上正显示着A市到H市的车次，不由一惊。
怪不得三天都有事，原来是要回H市吗？
明扇心事重重地过了一下午，时不时回头看看沙桐的脸色。
晚自习开始之前，明扇收着东西，听到身后在装书包，明扇觉得自己猜对了。
沙桐要翘掉晚自习。
明扇鬼使神差地跟着他出去，奈何买饭的学生太多一下子就不见了沙桐。
她在大门口四处看了看，竟然看到了沙世爻。
明扇走过去，想打个招呼。
本以为沙桐在车上，结果明扇走进了才发现车里没人，沙世爻的脸色有些难看，胡子也没来得及剃掉，一片青色在下巴上。
“叔叔……”
“诶？是明扇啊……”沙世爻正在张望着校门口找沙桐的身影，见到明扇像见了救星，忙问：“能不能帮我叫下沙桐啊？”
明扇为难，还是说了实话：“他不在教室，应该已经走了。”
沙世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上车，却在下一秒停下了，他对明扇说：“今天是他妈妈忌日。”
明扇吃惊地看着他。
“他应该是自己跑了。”沙世爻拨了沙桐的电话，没人接。
“那个公墓……在山上，要爬很久。沙桐他之前膝盖受过伤，那里雾气重，万一他腿犯病了一个人在那……”
明扇垂眼，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沙世爻知道明扇在想什么，拍了拍她肩膀：“你跟他一起我会放心很多。”
明扇惊讶地抬头，被猜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沙世爻轻轻地笑了：“你这么通透，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来吧，上车，我送你去车站。”
“如果沙桐不想我跟着怎么办？”明扇有些担心地问。
“别怕，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其实，很怕一个人的。你这次去陪他，对他来说就是女神降临！”
明扇浅浅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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