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静迟疑着没有动作,明显是拿不定注意。
“你怎么还不带上!”马严跑来过来:“你不怕死啊!”
瞧见白芳静犹豫不决,马严生怕自己做了错误决定,他劝说着白芳静,好像这样他才安心些:“刚刚那个老人,把我们认成了他的孩子,你想他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啊!”
马严的话有道理,白芳静没有继续纠结,她将帽子戴上,眼神坚定。
顾尔临不再说话。
游戏世界里,选择至关重要,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一路上磨磨唧唧,走到食堂时已经天黑。
桌上摆着大盘的饭菜,冒着热烟,屋内却空无一人,不知道是谁上的菜。
大家担惊受怕一整天,看见饭菜时倍感亲切,坐下就开始吃。
于恩抱着大碗面条,一股脑的吸溜,吃的连汤都不剩。
最后他抹了一把嘴,对顾尔临说:“哥,你不饿吗?怎么吃那么少。”
顾尔临的面条只吃了两口,他用筷子搅拌着面条:“你不好奇这些饭是谁做的吗?”
于恩极为认真的凝视着他:“我想过了,这是好心人做的。”
顾尔临:“......”哇哦,真是太有道理了呢。
于恩吃了两大碗面条,又拿了一个肉包子塞嘴里,才肯离开餐桌。
众人一起走到丛林,四散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顾尔临回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仓鼠放到桌上,面露讨好的从兜里拿出一只胡萝卜,摆到它面前。
仓鼠看了胡萝卜两眼,背过身不愿意吃。
“今天没有瓜子了,您老就将就一下,行不?”顾尔临舔着脸将胡萝卜喂到仓鼠嘴边。
仓鼠又不动声色的转过身。
顾尔临有些尴尬。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养的不是一只仓鼠,是个祖宗。
“那个祖宗.......哎不,鼠鼠,这个胡萝卜可是我冒着生命才顺出来的......”顾尔临低三下四的样子,像极了丫鬟。
“宇哥!宇哥!你睡了吗?!”大门外响起于恩的敲门声。
顾尔临绝望的放下胡萝卜,打开大门,看见于恩一脸神秘的站在门口。
顾尔临:“什么事?”
于恩自觉的挤进屋子,低声说:“宇哥,我发现了一件大事!”
顾尔临没接话,坐在桌前继续逗仓鼠。
于恩扒拉着桌角,企图引起顾尔临注意:“你难道没发现,周源木屋的青苔消失了吗?”
顾尔临手顿了一下。
回来时天黑看不清路,他没有注意到青苔的问题,现在回想起来,一路上确实没有踩到粘腻的东西。
顾尔临点头:“青苔好像是消失了......”
青苔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不仅如此,那场大火中连周源都不知所踪。
顾尔临坐在桌前思考,仓鼠仰着脑袋看着他,屋里难得的安静,直到门外响起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
“啊——”
叫声距离有些远,可是异常凄惨。
顾尔临和于恩对望一眼,同步冲出屋子。
循着尖叫声走,声音越来越嘈杂,他们走到了范邱林的木屋。
所有人都到齐,王青文正蹲在大树下吐得一塌糊涂,外面站着几个人,背对大门不敢进屋,脸色煞白。
“你们怎么不进去?”顾尔临问道。
唐光声音颤抖:“死了......死人了.......”
顾尔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游戏世界里经常死人,他们都是老手,应该不至于被吓成这个样子。
直到顾尔临进到屋子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太天真。
打开大门的瞬间,浓郁的血腥气直冲鼻腔,血呈喷射状溅满整个屋子,床上的被单被浸染成红布。
滴答......滴答......
血水沿着地面的凹槽,流向门外。
白芳静和喻剑南二人将床围的严严实实,李泰克站在一边,半眯着眼睛,似乎很不愿看见床上的东西。
他看见顾尔临来了,顿时松了口气,对白芳静说:“宇哥......哥来了,那我先走了!”
说着一溜烟的跑出房间。
顾尔临和于恩走到床边,终于看清了床上的一堆东西。
“卧槽啊——”于恩发出嚎叫。
一具尸体“大”字型躺在床上,或者说那些东西根本不是尸体,而是——尸块。
尸块断的很有规律,从身体的每个关节处被砍断,手臂和腿分别断成三节,血肉还没凝固,又拼接在一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上。
就像是一个人安然的在休息,如果忽略满屋的血肉,和他缺失的头部。
天花板的鲜血还没干,滴落在顾尔临的脖颈处,顺着皮肤滑进衣服。
顾尔临胃里翻滚欲呕,想要夺门而出。
可白芳静一直看着他,似乎在等他查验,顾尔临努力咽了两口口水,压下了恶心感,艰难的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白芳静:“死的人是范邱林。”
尸体虽然断的稀碎,却又穿好衣物,即使没有了头,也能辨认出是范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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