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南姐弟俩有了小屋后,正兴奋的计划着自己的小日子,堂伯一家的日子却没那么好过了。
自从那天被族长上门训了一顿后,村里渐渐起了一些关于他们家弃养两个孩子的流言。
那两个孩子,一个眼看着就要及笄说亲,一个则到了入学的年纪,作为伯父,在陆将军传出死讯的时候立刻弃养,可见这人品着实低劣,那俩孩子以前还不知道怎么遭罪呢,难怪两个孩子都那么瘦,说不定一日三餐都吃不饱。
堂伯一家每日出门,总会被人指指点点,当面没人说,背地里却把流言传的老远,刘氏怀疑这都传到隔壁村去了。
因为之前和钱家见面之后,聊的都还好好的,结果这次再去见面,对方的态度直接就变了。
钱夫人说:“听说那孩子带着弟弟,去族长家了?”
刘氏脸上的笑容一滞,不自然的说:“这不是,祖屋被大水冲垮了,孩子们没地方去吗,族长仁善,怕她们住的不好,你不知道,我家屋里漏水,雨大一点,屋子里就得放好几个桶接着,不然屋里都得被水淹。”
“哦,这样啊。”钱夫人笑了笑,伸手捋了下头发,手腕上带着的三个金镯子卡在圆乎乎的手臂上,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三道红痕。
偶尔碰到桌柜,便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璀璨的金光照的刘氏眼都红了。
钱夫人端起杯子,缓缓喝了口茶,才慢慢开口:“我们老钱家呢,就这一个儿子,你不用打听也知道,独苗苗,要继承香火的,将来我和老钱百年之后,他是要承接整个家族的,我儿责任重大,给他选妻,我不敢怠慢,否则,祖宗们必然要怪我。”
这些刘氏都知道,毕竟钱夫人说了不下十遍了。
刘氏陪笑着点头,目光时不时在钱夫人的金头饰上瞥,她连忙附和:“夫人说的是,你们家大业大的,给孩子娶媳妇确实要慎重,我懂,我懂的,我家才仔也十七了,我给他物色姑娘的时候,也愁的很呢。”
钱夫人一听这话,当即皱眉,不高兴的说:“你家那小子,那能跟我儿比?”
刘氏的表情一僵,抬头看了钱夫人一眼,对上她那明显嫌恶的表情,心里顿时不舒服,气闷的不行。
钱夫人又喝了一口茶,随即缓缓叹了口气,看了看刘氏,微笑着开口:“你们的关系如何,按说与我家是没关系的,我们看上的是那个姑娘,又不是你们夫妻俩,我现在就是想知道,她的亲事,你这当伯母的,还做不做得了主了?”
刘氏立刻答道:“自然是做得了主的,她从小可是我亲手带大的,没有六年也有五年,这可是养育之恩!她要是敢和我断绝关系,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再说了,我是她伯母,她的亲事我若是做不了主,那可没人能做得了主了。”
钱夫人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之前谈好的依旧不变,我们给你准备了十亩地,两头牛的聘礼,这些东西,去镇上娶个城里姑娘也尽够了,给你们这么多,也是看在陆将军的面子,你尽快将这姑娘的生辰八字送来,我这边要请先生合字的,能尽快定下来就尽快定,我们也不是非你家不可的,你可别不知好歹。”
刘氏一听这亲事还有戏,且之前商量好的东西一点都没变,高兴的不行,当天告别了钱夫人,便坐着牛车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
这事不仅钱夫人着急,她更着急。
那可是十亩地,两头牛!
陆家村里除了财主老爷家,谁还出的起这个聘礼,谁又舍得出这么多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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