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恩当然没有得罪晏宁,非但如此,他们还是非常好的朋友。
只是,现在他们却要撇清关系,不能被人知道,尤其是被赵光义知道。
因为,王继恩已经被晏宁安排去做赵光义身边的暗线。
每个人在宫里都有自己的信息来源,赵光义也不例外。
尽管晏宁今天托窦思俨打压王继恩,但是赵光义迟早也会托关系把王继恩扶起来。
赵光义托王继恩打听什么事,同时也等于是告诉了晏宁他想干什么。
想起王继恩在历史就是赵光义的心腹,晏宁的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淡的笑意。
回到大相国寺的家,却发现一个落魄旧袍,满身寒酸的中年书生正站在门下等候,似乎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单薄袍子,穿着一双白色布鞋。虽然看去很穷,但是他的腰板笔直的像一颗松树,身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傲骨。
中年书生搓着手,鼻子已经冻得通红。
晏宁走前问道:“先生是在等我吗?”
中年书生打量晏宁几眼,拱手道:“见过晏指挥使。”
晏宁不解道:“你是?”
中年书生道:“在下是李守节介绍来的。”
晏宁道:“李守节是我的好友,既然是他介绍来的,那就不是外人了。天气这么冷,先生为何不进去等候。”
中年书生还没有回答,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颗臻首探了出来。
温柔无奈道:“这位先生正午时分就来了,我三次请他进去,他都执意不肯。”
晏宁知道,中年书生是为了避嫌,男主人不在家,只有女眷在家。但是天气寒冷,事急从权,进屋等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中年书生是真正的君子。
“先生请喝杯热茶。”
晏宁已经请中年书生进了大堂,两人坐下叙谈了一阵。
中年书生喝了一口茶,寒意稍退,他自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晏宁,道:“这是举荐信,请过目。”
晏宁听见“举荐”二字,心头一跳,将信看完之后,他闭目想了想,道:“李守节为什么把你推荐给我?”
中年书生叹了口气,道:“我原来是昭义军节度使府的人,将军兵败后,树倒猢狲散。大家死的死,逃的逃,我听说将军的儿子在汴梁混得不错,就跑来投靠。”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诶,谁知......却连府门都进不去。”
晏宁没有再问李守节拒绝的原因,反而对他过去的事情很感兴趣,道:“先生以前在节度使府衙干什么呢?”
中年书生含糊道:“处理文书之类的琐事,能力一般,主要是耐心好的很。”
晏宁目光炯炯,道:“我听说李筠身边有一个白衣军师,知天文下知地理,临阵决策,智计无双。不知先生认得此人吗?”
中年书生道:“见过几次面,不太熟。”
晏宁道:“他还没有死吗?”
中年书生暗自叹息,到底还是被他认出来了,道:“阖闾仲卿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何仲卿。”
晏宁盯着他看了半晌,道:“很好,无论今后任何人问起,你都要这么说。否则,谁也保不住你。”
何仲卿心里一喜,道:“多谢收留,在下今后一定报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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