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已遮住了星光。

熊熊火光映照下,晏宁正遭遇着平生第一次生死危机。

范守图不要命似的打法,让晏宁招架不住。

他的身多了三道伤口,要不是他躲闪及时,早已被斩落下马。

生死关头,也激发出了晏宁心头的火气和斗志。

人在危急时刻,往往能发挥超常,做出许多平时无法做到的事情。

很快,两人交战到了第二十九回合。

范守图狞笑一声,策马疾奔,手中的铁枪枪尖闪着幽蓝的光。

晏宁毕竟经验不足,这一枪眼看要刺中他的胸膛,他赶忙迎击。

可是,那杆五十斤重的大铁枪竟似在范守图手中活过来一样,毒蛇一样扎向晏宁的脑袋。

晏宁大惊失色,已来不及躲闪。

他甚至感受到了枪尖散发出来的逼人杀气,已刺痛他的面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飞来一支又快又狠的铁箭。

就像黑夜里闪过的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取范守图的面门。

“噌!”

冰冷的枪尖贴着晏宁的头皮擦过,兜鍪已飞在半空。

范守图偏头躲过这一箭,重心不稳,手下也失了准头。

只听一声如霹雳般的大喝:“逆贼!休伤我家师兄!”

一骑飞来,迎战范守图。

晏宁死里逃生,向来人望去,竟然是高处恭。暗自庆幸捡回一条性命。

高处恭虽然年少,但力大无穷,武艺高强,比晏宁这个半吊子强太多。

战不到五回合,范守图渐渐不支,他眼看着刚刚聚起的兵力又被杀散,忽然大吼一声:“晏宁,保管好你的项人头,某家来日再取。”

“师弟,多谢你了,师兄欠你一条命。”晏宁惊魂未定,脸色煞白,他拍着高处恭的肩膀。

高处恭挠着脑袋,不好意思道:“没什么,师兄别客气,可惜让姓范的跑了,我还是太年轻了。”

“你小子!骂我呢?范守图能那么容易就被你宰了,他能活到现在吗?只是不知为何,我一报名字,他就要跟我拼命,下次见面要问个清楚。”

晏宁至今都不知道,在碗子城死在他手中的守将就是范守图之子范青。

正这时,马仁瑀见时机成熟,昭义军大营大乱,率领后续一千骑兵杀到。

顿时杀得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之后,昭义军再也没有组织起有力的反击。

范守图带着几十亲兵,狼狈而逃。

这一晚,由于范守图的大意,昭义军在距离长平不到三十里的地方被伏击。三千士卒几乎全军覆没,被俘一千余人。

战后,晏宁经过一顶大帐,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张明义的斥责声,其间夹杂少女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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