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庄姜柳眉紧蹙,眼底的慵懒在不经意间收起,归于一抹凝重。

她知道墨临渊背上有伤,可却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般沟壑纵横,鲜血淋漓。

道道鞭痕交错,其中有一两道,竟深可见骨,触目惊心。可就是这样的伤势,他今日却能在观景楼上,从容的与她呛声。

面对自己方才的多番撩拨,也能冷静处之。

这究竟是多么可怕的忍耐力,才能让他忍着伤势,以及体内的寒毒之苦,毫不皱眉?

“你难道,都不知道疼吗?”

庄姜贝齿轻咬红唇,轻灵的嗓音有些发颤。指尖轻轻地触及在那些伤口上,她心底深处,升起一抹动容。

墨临渊沉默了片刻,只是淡漠道:

“我习惯了。”

习惯了,仅仅三个字,却道尽了无数的凶险,和不知多少次的生死轮回。还有那在痛苦中,不断挣扎的漫漫长夜。

可他的确,已经习惯了。

“他们给你喝的药有毒,给你抹的药也有毒。我不信你不知道,可你为何……”

“你不必知道。”

墨临渊冷漠的打断了庄姜的话。他跟她说的,已经够多了。至于他的伤势,他自己有分寸。

庄姜不知道,或许才是对她好。

被墨临渊冷漠的话语一刺,庄姜陷入了沉默。她小手又是一翻,变戏法般拿出了一只玉瓶。

小手沾染着玉瓶中晶莹的药液,一点点涂在墨临渊的伤口上。不知为何,她心中竟有一丝说不出的沉重。

因为她大概能推测出,墨临渊背后的伤势,恐怕是为了掩盖体内的诡异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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