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钟容颂一把抓住陆方谕的胳膊。
“怎的?莫不是还要把我打一顿再赶出去?”陆方谕冷笑一声。
“不是不是”钟容颂讪讪地缩回手,可担心陆方谕一走了之,又立刻抓住了他的书袋,满脸恳切道,“我给你赔不是,真的,刚才就是嘴贱胡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
他顿了顿,一脸为难地瞥了顾青卓一眼:“只是顾青卓那日跟你有点误会,我心里不爽,所以才老挤兑你。我保证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说着,他转过头去眼巴巴地向向顾青卓,希望他帮自己说话。
同窗们被这两个神转折弄得有些懵,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有些人低声道:“钟公子干嘛要这么怂?话既出口,陆方谕要走就让他走就是,何必这样低声下气的求人,我都看不下去了。他可是钟山长的亲孙子。”
立刻有人反驳道:“你懂什么?今天要让陆方谕跨出书院大门,明日钟山长的亲孙子看不起穷同窗、把他赶出去的名声就能传遍整个关山县。钟山长的名声不好,咱们在这里呆着也没意思了。”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会影响到他们,他们可不是单纯的吃瓜群众。
“再说”那人又幽幽地道,“别忘了咱们跟陆方谕一样,都是普通人家出身。以后万一也得罪了钟容颂”
大家心里一凛。
对啊,前几日,钟容颂怼陆方谕时,他们还同仇敌忾,跟陆方谕一个战壕,敌视钟容颂。怎么在知道钟容颂是山长家的孙子,就偏向他了呢?
自己这算不算势利谄媚?
这些人都是学子,自打识字读书开始就被用正确的三观教导,仍十分单纯。想起自己对钟容颂和陆方谕的不同态度,一个个都羞愧忍当。
大家都纷纷朝发生矛盾的三人看去,希望事态能平息下来。
顾青卓显然没想到祸是表弟惹出来的,陆方谕一强硬他又怂得这么快,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
心里暗骂一声,他不得不出声道:“是啊,陆兄,对不住,你就原谅他一回吧。这小子一向不懂事,还口无遮拦,经常管不住自己那张破嘴。你就原谅他则个。”
说着,他对陆方谕深深作了个揖。
陆方谕并不是真的想走,只是被钟容颂惹毛了,不耐烦整天应付他的阴阳怪气。他深知钟翰声是绝对不会让孙子把他挤兑走的。
不管这事孰是孰非,一旦他走,书院的平民学子们都是兔死狐悲,对钟容颂和钟翰声有想法,要是有别的好去处,估计抬脚就走,绝不留恋此地。
即便他们仍留下念书,可往后考上了童生秀才,也绝不会觉得是北山书院培养了他。他们对书院没有情感上的归属感。
更不用说北山书院还有个宿敌载德书院。载德书院的人得知此事,肯定要将事情传扬出去,以败坏钟翰声的名声。钟翰声名声坏了,北山书院也就完蛋了。
古人最是重德。
所以,即便钟容颂和顾青卓不服软,也自有钟翰声来安抚他,给他赔不是。
他倒没想到钟容颂反应极快,还能屈能伸,立刻就直接认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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