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刘夫子,多谢钟山长。”他由衷地道了一声谢,旋即想到一个事,“我们必须要统一住在书院里,不能住在家里,每日上下学吗?”

刘夫子道:“山长是要求大家都住在书院里的,每旬休息的时候才能回家。书院里有地方给大家住,大家也不用每日来回奔波,更不容易被家中琐事干扰,能专心读书。膳堂是有书院补贴的,吃的不错,价格还便宜。”

陆方谕为难起来。

他倒希望住校呢。一来免了来回奔波之苦,二来也能跟同窗们加深感情。自大学起就住校的他,很清楚地知道走读生与住校生,与同学之间的情谊是完全不一样的。前者只能混个脸熟,后者完全就是铁哥儿。

可他不放心陆茉娘和陆蔓娘两个女孩子。

“怎么了?不方便?”顾青卓问道。

“我母亲早逝,父亲也于前年去世了。家里只剩我和姐姐、妹妹,三人相依为命。如果我住在书院,家里就剩下姐姐和妹妹两个女孩儿,我担心她们被人欺负。”陆方谕照实道。

顾青卓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向刘夫子:“刘夫子,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说着,朝他眨了眨眼。

刘夫子点点头:“我可以把情况跟山长说一说,至于山长是否应允,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顾青卓对陆方谕道:“刘夫子是个极好的人。这边他帮你说情,你那边也想想办法,跟家人商量一下,看看能否请隔壁的女性长辈照看一下,或干脆请长辈去你家住着。我记得你是五里亭那个陆家庄的吧?每日来回也挺远的。能住书院,对你也有好处。”

陆方谕点点头:“我会尽量安排,不过也请刘夫子替我美言几句。”又拱手对刘夫子和顾青卓作揖,“多谢刘夫子,多谢顾兄。”

到现在,他哪里看不出顾青卓跟北山书院的关系匪浅?看样子没准顾青卓还是钟翰声的亲戚,特意混在考生中间来摸他们的底的。否则,前日他怎么到处跟人交际攀谈,套别人的话呢?

“这些东西,我先不领吧。等这事定下来再说。”陆方谕又道。

顾青卓顿时诧异道:“你的意思是,如果山长不同意你住家里,你有可能不来北山书院念书了?”

陆方谕点点头:“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姐妹的人身安危相比,我在哪儿念书,或念不念书,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我自然得先顾着她们。”

反正他对自己的自学能力有信心。就算不来北山书院,自己在家看书,他自信也能考中秀才,最多不过多花两年功夫。

但一旦陆茉娘和陆蔓娘出事,那就害了她们一辈子,或关乎人命。

两者权衡,陆方谕自然觉得后者更重要。他既穿到了原主身上,就要承担作兄弟的责任。更何况陆茉娘、陆蔓娘是那么好的女孩儿,对他掏心掏肺,他理应给她们一个美好的未来。这是他身为男人的责任。

顾青卓和刘夫子都有些动容。

尤其是顾青卓,看向陆方谕的眼神亮晶晶的,跟原先那表面热络实则带点疏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放心,刘夫子肯定会帮你说好话,争取能让你回家住的。”顾青卓道。

“多谢。”陆方谕拱手朝两人分别作揖,又问,“不知我何时能得到回复?”

“明日吧,明日上午你过来一趟。咱们这批学子,后日就开始上课。”顾青卓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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