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热闹与陆方谕无关,他对此也不羡慕,加快了脚下步伐,希望尽快通过一片地段。

却不想后面驶来一辆马车,也不知是驾车的人技术有问题,还是根本没在意路边的行人,从后面过来后直接就拐进了通往载德书院的那条道,差点把正在经过那个路口的陆方谕撞倒。

幸好陆方谕机敏,听到后面有马蹄声没有回头,而是飞快地朝前走了几步,堪堪避过了马儿拉着的车厢,否则就要经历一次车祸了。

也不知是差点撞到人,还是看到载德书院门前有许多人,车夫赶紧紧拉马绳,终于在载德书院门前把马车停了下来。

那些站在书院门口闲聊的人看到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赶紧避过,转过头来纷纷皱眉看向那辆马车。要不是知道乘坐马车的人身份不一般,他们都要破口大骂了。

马车停稳,门帘一掀,下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陆方谕站得远,看不清这少年的五官,只觉得浑身气度还可以。他穿着披着狐皮披风,手里还拿着手炉,扫视了众人一眼,便抬头看向了载德书院大门。

随着他下车的,还有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下人,一个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及他站立的位置,应该是管家之类的人物。

“呀”地一声,载德书院的大门被打开了,匆匆出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陈山长。”门口有人显然是认识这中年男子的,一看到他连忙上前拱手作揖。

陈文康却抬手把凑上来的人挡住,看都没看他一眼,快步走到少年面前,态度谦卑地道:“可是文岷堂弟?”

少年这才抬手回了一礼,举止随意轻慢,态度颇有些倨傲:“正是。”

陈文康对少年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仍十分热情地道:“昨日接到信,得知文岷堂弟要回来,为兄高兴得一晚没睡,一早起来给堂弟收拾院子,没能远迎,还请文岷堂弟恕罪。”

陈文岷点了一下头,表情淡淡:“无妨。”

“来,快请进。进去说话。”陈文康作了个手势,又吩咐身后的中年男子,“五叔你在后面照看岷少爷的行李,别出差漏。”

说着快步追上了陈文岷。

陈文岷始终没看被马车惊扰的众人一眼,更没给差点被他马车撞到的陆方谕施舍一个眼色,就这么直直地与陆文康进了载德书院。

载德书院门口那群人却不敢作声。

能让陈文康用这个态度对待,还叫他堂弟的,除了陈载德的亲孙子,还真没谁了。

不说他们只受了一点惊吓,哪怕是真被马车撞伤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那可是在朝堂上权势滔天的陈载德的亲孙子啊,他们还要送孩子进载德书院呢,怎么敢得罪人?

陆方谕轻哼一声,摇摇头,快步远离了载德书院路口。

载德书院在南,北山书院在北,如果有地图的话,就可以看到两个书院的位置正好在关山县城里的两端。

陆方谕脑子里虽对北山有印象,他也是个方向感很强的人,却还是问了三个路人,在县城里东拐西拐走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终于找到北山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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