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婧新叹了口气
“这个疑点怪我没有早点发现,小恺,你是怎么发现的?”
常丞恺挑了挑眉
“我翻看了那天,你和井副队问询张显的那间接待室的监控视频。既然要梳理线索,那就任何一个点都不能忽略。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潘婧新点了点头
“事无巨细。果然是你的作风。
我和大家说一下常顾问发现的疑点。
张显那天认尸的全程都是痛哭流涕、悲痛欲绝的状态,而我和井副队也许先入为主了,张显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并且看似真的是很伤心,所以我们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受害人家属了。
但是我们有一点疏忽了,她虽然有不在场证据,但不能代表她说的都是实话。
起码,她和杨开山的感情问题上,撒谎了。
一对相濡以沫好几十年的夫妻,感情特别稳定,同甘共苦的经历了人生的低谷与高峰,那么在男人猝然离世后,提及二人的感情问题时的状态是悲伤、是痛苦。
但是如果夫妻间感情嫌隙已深,并且有可能这个嫌隙还存在着,那么在男人离世后体积二人呢的感情时会有很微妙的变化,因为人已经死了,所以会先想到两个人的开始、接着是两个人感情最好的时候、让彼此感情更深的事情,例如孩子的出生、事业的进步、家庭出现变故时的彼此依靠。然后顺着时间轴会想到,这个男人背叛的事情,此时即使有悲伤却难免也有愤怒。
我们那天在问询张显的时候她很明显属于后者,并且关于杨开山的经济上,应该是张显要求管理的,而非像是她自己说的,是杨开山主动将经济大权交给她的。
那天张显确实是很悲伤,但是有一个细节,她将自己的手都抓破了,而且有过瞬间的恼怒。
一个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从生理角度上来讲,会是身上虚弱无力、四肢发冷,应该没有力气抓破自己,除非伴随着愤怒的情绪”
李寻不解的问道:
“那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既然杨开山有背叛张显的事情,那为什么张显要替他隐瞒呢?说出来岂不是更好,本身自己有不在场证据,说出来既能给警察提供一个线索,如果真的是小三或者情妇杀的人还能报仇。为什么她要隐瞒?”
不仅是李寻不理解,所有人,包括潘婧新对此也是疑惑的看向常丞恺,常丞恺笑着问道
“杨开山是哪里人?”
陈正接道
“安市人啊。这个不是早就调查出来了吗”
常丞恺接着问
“我不是说生前在哪个城市生活,我说的是,杨开山是哪里人?哪里生的人?祖籍?”
此时所有人却是静默了,他们没有调查。
常丞恺看着众人的反应已经知道了,没有人去查。
“这不怪你们,案件接连发生,查找被害人生前居住地是正常程序,疑点都集中在生前的工作与生活中,并且杨开山已经将户口迁往安市多年,所以祖籍没查也不能说是不对。”
井言志却突然说道
“离县。杨开山祖籍离县”
常丞恺有些惊喜
“看来也并非是所有人都没查,那井副队,离县如何?”
井言志脸上有些红的摇了摇头,他只是查了一下杨开山的祖籍,并没有深入了解。
常丞恺了然的接着说道
“离县,也许现在我们很少听到了,但是二十年前,那可是长登民生报纸的版面的,贫困县,准确的说是特别贫困的县。杨开山与张显都出生在离县一个偏远的山村,可想而知经济条件如何。
贫困是离县的一个特点,还有一个特点是,生孩子多。
那里消息闭塞,民风封建。最讲究的就是延续香火,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虽然杨开山和张显受过高等教育,后又迁于大城市生活,但是不能排除老旧思想已经根植于思维里了,在这种思维模式里,如果,张显生完一个女儿后无法再生育了呢?
杨开山为了延续香火生儿子,要在外面包养情妇,张显同意的前提是将家里的经济大权握在手里。
虽然得到了钱财,但是不得不把自己的丈夫、女儿的父亲,都分给别人一半,那张显会不会记恨在心?
但是老旧的思想使然,令张显也觉得要保护好杨家的香火,那出事后她会不会选择隐瞒呢?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如果想证实,就要去调查张显的以往病例,和再次对张显问询谈话”
所有人都沉默了,不得不佩服于常丞恺对于案件的细心与强大的推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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