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刻还嘈杂如同菜市场一样的帐篷里此时却寂静无声,目光闪烁的商人们不约而同的伸出右手,在桌子下,在袖子中,在斗篷里交换着彼此的意见和报价,显然这个拍卖物让他们极为满意。
短暂的沉寂后,有些人如同艾普与威尔士一样达成了共识,野心勃勃的向其他人发出挑衅的目光,而有些显然已经谈崩。
“不可能!”有人在角落里大叫出声,抽回自己的右手,“我宁可欠巴斯托尼家的高利贷,也不会接受你这个价格。”
“那你可要想好怎么回去的问题,”被吐沫喷了一脸的络腮胡大汉毫不在意的呵呵一笑,“无尽荒原可是危险的紧啊……”
男人的威胁并非针对其他人,但这话一出,帐篷中的气氛陡然一变,原本准备依靠金钱作战的商人们好像被打开了天性中掠食的本能,他们的眼中泛起血丝,用看潜在抢匪的目光看着竞争对手,空气中仿佛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弥漫。
“咳咳。”科林的咳嗽声打断了室内不断拔高的杀气,“各位,现在容我介绍这次拍卖会的主角。”他举起一支红色的玻璃高脚杯,小马克不高明的吹制技术让这个酒杯有些不对称,但在科林的刻意遮掩下,晶莹的闪光掩盖了这些瑕疵,“哀嚎沼泽地下遗迹中发现的战利品,出产于大远征前不知名时期的上古遗物:水晶樽。”
“如你们所知,我刚来到此地时,这里被非法的武装‘哀嚎者’盘踞着,在付出巨大的金钱与人力损失后,他们被全歼在沼泽的地下营地中,而我仍站在这里。”不着痕迹的强调了自己的武力,科林继续说到,“在遗迹中我们发现了封存于大远征时期的密室……”
看到商人们渴望而贪婪的眼神,科林内心嘿嘿一笑,讲故事永远是不过时的推销伎俩,导师诚不欺我,“遗憾的是,大部分宝物随时时间的流逝而损坏,只有这些水晶樽幸存。”
“所以各位,你们面对的是世上仅有,独一无二,别无分号的上古奇物,虽然比不上神皇当年所用的器物,但价值相信各位已有判断。”
亢奋的科林举起酒杯,润了润喉咙,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请各位竞拍:水晶樽的独家售卖权份额,按照4:3:2:1进行划分,我们承诺每年供应总量不低于二十套,份额年限两年……”
“什么!配货?”
“这……竟然不是唯一的?”
突然爆发出的声浪几乎要将帐篷掀起,商人们红着脸,争相提出自己的问题,甚至为了靠近科林扭打起来。
在帐篷内狂热的气氛中,唯有杜威管事依旧冷眼看着这一切,在他的眼中,人性的贪婪与自私在这一刻暴露无遗,“愿神皇净化我们丑恶的灵魂……将我们带入地狱的深渊。”他喃喃说到,接着抄起面前的水罐,狠狠砸在地上。
啪——清脆的响声将所有人从争吵中惊醒,杜威的声音悠悠响起,“每年都有供应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已经掌握了生产技术?那谁能保证你们不会额外卖货给其他人?一个宝物是宝物,一堆宝物不过是瓦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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