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一早就起来把自己打整的干干净净的,为两个孩子准备好一天的口粮:混合着蘑菇干的大麦粥。她小心的把瓦罐吊在屋梁下的火塘上,用指尖散入几粒粗盐,对着大女儿伊娃叮嘱几句,这才走出了房门。

她的丈夫木?伊戈尔曾经是镇上最好的猎手,但自从在一次裂嘴兽的狩猎中意外伤到了拇指后,他引以为傲的箭技大受影响,只能用陷阱捕杀沼泽里的小动物来养活一家人。

从裂嘴兽到野兔,伊戈尔带回家的猎物越来越小,越来越少,为了生计,他甚至不得不卖掉了自己忠实猎犬的孩子,一只不到一岁的小狗,那本来是准备培养成下一代猎犬的好苗子。

叹了口气,瑟琳娜望向笼罩在薄雾中的沼泽,祈祷打猎的丈夫能够平安归来……

“瑟琳娜,你准备好了吗?”路过的妇人打着招呼,越来越多的女人和孩子汇集在街道上,向着河边新建的窝棚走去。人们带着憧憬和期待行走在泥路上,不时有说笑声传出。

作为第一批被科林的工场聘用的工人,美好的生活在向他们招手:每月一个银币的薪水,摊到每天并不多,甚至略低于打零工的收入,但工场包每日三餐,甚至还允许每旬休息一天……这就意味着每月的银币是净收入!这对莫瑞尔大多数人来说,无疑是以往完全不敢想象的。

科林的工场很好找,就在河边立起的水车下一片被栅栏围起的场地,两三座新搭建的窝棚就在里面。

工场的大门旁有一座不高的哨塔,领主的卫队堵在了大门前,瑟琳娜知道这又是要排队了。领主大人什么都好,就是有老让人站成一排的怪癖,也许贵族们都是这样吧。

年轻的邓肯正站在哨塔上,他举起木槌,敲响了悬挂在支柱上的小木筒,沉闷的“嘭嘭”声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

“根据领主大人的命令,我将是这座工场的……呃,厂长。”邓肯显然对“厂长”这个新名词不是很熟悉,底下的工人们显然更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我就是这个地方的头。”邓肯看到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不得不解释一番,“按照大人的要求,工人必须做到以下义务:准时上下班,完成规定的工作量,未经许可不得擅自休息……”

邓肯念了常常一串要求,最后才说到,“领主大人陈诺,每月最后一日发放酬劳,仅限本人领取。”

人群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部分,零零散散的欢呼声响了起来。抹去额头的汗,邓肯跑下哨塔,让卫兵打开大门,放工人们进来。

他简单吩咐几句手下,又急冲冲的走向大门旁的窝棚,科林此时正坐在那里,笑嘻嘻的看着他的表现。

“怎么样,第一次独自管理这么多人,感觉如何?”不等邓肯说话,科林抢先问到。

邓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明白这是领主给自己锻炼的机会,但他心里依旧没有底气。

“佩姬最近表现的不错,我也准备让她试试带带新人,约翰那小子我放在了贝尔手下,也不算辱没了他那么壮的身材。”科林没有管邓肯的回答,继续自言自语,“你们都是莫瑞尔领年轻的一代,终究会成长起来的。你们遇到的每一个困难,都是未来支撑你们前进的燃料,好好干!”

把当年实验室主任给自己的说辞重复了一遍,科林浑身舒坦,看着战战兢兢的邓肯,他想起了当年同样心情忐忑的自己。

瑟琳娜看不到远处科林与邓肯的窝棚,她跟着人群走入大门后,看到的是三个站得笔直的孩子。“叫到名字的,到我面前来。”

人群被分成三组,分别带往三个方向。瑟琳娜被分在的第三组,她主要到这一组多是女人和儿童,而第一组男人较多。

她跟着队伍走向靠近大水车的窝棚,里面并不大,但被稀奇古怪的东西挤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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