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眉头微蹙,对着眼前的一沓纸,翻来覆去,却只挑出来两张摆在面前。

“诸位还有更好的诗吗,下个月的秦淮诗会仅靠这两首诗怕是不行。”

若兰说完,本来还有些微微躁动的屋里,突然安静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出声。

“或者有什么好的主意也可以。”

若兰见众人纷纷不语,又补充了一句。

“赵小姐的夫君不是小有名气嘛,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拿出来好的作品。”

“对,方公子好歹也是个秀才,作出的诗至少比我等一半的人都强吧。”

“对啊,方公子快拿出佳作让赵小姐解了燃眉之急吧。”

终于有人说话了,又是刚才那三个人,可显然是故意针对方明。

方明有些无奈,这三个人为什么处处和自己过意不去?

可能是之前和他们有什么过节吧,不然为何处处替方明“着想”。

众人的目光纷纷望了过来,看向方明。有的目光炽热,有的露出期待的神色,更多的则是带着看热闹的想法。

若兰自然知道方明什么水平,之前考个秀才磕磕绊绊,考了五年才考中的。所以本就没有对方明报太大希望。

不过此刻也是望向方明,存留着几分侥幸,万一夫君真的有佳作了呢。

可方明这才刚来诗社,一脸懵逼,连什么题材的诗他都不知道,究竟该拿哪种类型的诗,也没人跟他说一下,就让他拿出诗来。而且这种小场合,怎么能随随便便拿出来凝聚了上千年文化的精髓呢。

索性摇了摇头,拒绝了。

“在下才疏学浅,诗兴毫无,恐怕要让各位失望了。”方明面不改色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没办法。

“没事方公子,我们都知道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就快点拿出你的高作吧?”

“是啊,别卖关子了,我们都等着呢。”

“方公子适当谦虚一下就得了。”

三个人见方明拿出不来,更加得意了,又使劲催促着。

若兰叹了口气,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替方明解了围。

“行了,看看你们三个写的是什么玩意,明天再给我重新填一首,要至少比现在这首强。”

若兰在诗社说的话极有分量,三人不敢不听。一番训斥后又让他们明天再拿出一首诗来,顿时一扫刚才咄咄逼人的锐气,唯唯若若,支吾了半天才应下来。

“我们诗社虽然在金陵进不了前三甲,可也算小有名气。现在樊宗棋和李隐商不在了,各位连首像样的诗词都拿不出来了吗?”

樊宗棋和李隐商是之前听雨社的的才子,每次听雨社的好诗,基本上都是出自二人之手。不过后来,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两人居然双双去了月咏社。

月咏社也因此从金陵的第三诗社一跃成为第二大诗社。

这个时代赵国外无忧患,内无天灾,已经繁荣发展上百年,人们的生活普遍安逸舒适,开始追求阳春白雪层次的精神需求。所以,文化一类的东西,特别是诗词,发展的极为迅速。

原本只是士子贵族闲来吟诵的东西,现在已经作为很普遍的事情,被引进到所有阶级。

尤其是在金陵这样的地方,只要识字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哪怕三岁刚学会说话的小屁孩,也能张口背诗。

所以,在全民皆诗的金陵,这次秦淮的诗会,还没开始,就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到时候,诗会势必会盛大隆重,从诗会上流传出来的几首佳作,第二天也基本会传的满城皆知了。

若是听雨社出了这样一首佳作,必然会在全金陵城吟咏传诵,听雨社也会因此出名,顺带还宣传了资助诗社的赵家丝绸的名声,到时候赵家的丝绸销量怕是要翻上几番还不止了。

所以,若兰迫切希望这次能选出几首好的诗词来,在诗会上崭露头角。

很可惜,没了樊宗棋和李隐商两个小有名气的才子,剩下十几个人的诗社,竟没有一个人的诗可以拿的出手……

“赵小姐,若是真的没办法的话……”

刚才出口讥讽方明的三人中的一人,在若兰耳边,悄悄嘀咕着。

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若兰厉声打断。

“不行,绝对不行。买诗这种事情不被发现还好,一旦发现,传了出去,我赵家在金陵的生意怕是再也做不成了。”

居然怂恿她买诗……买诗这种被文人们唾弃的沽名钓誉行为,就是在玩火,稍有不慎便引火上身了。

本来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话,现在被若兰一说,大家都知道了,整个就成了一馊主意了。只见刚才那位公子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再也说不出话了。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可是却始终没人站出来出主意。

见众人纷纷不语,若兰叹了口气。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各位,这次的诗会对我们听雨社意义重大,所以请各位今天回去把自己写的诗好好打磨一番,重新多作几首佳作,过几日在诗社重新进行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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