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声,准备起身时,抬眼,却又不经意对上那双沉黑、幽深的眼眸。

“靳总……你,你没睡着啊……”我吓了一跳。

“你这么吵,怎么睡得着?”他揉揉太阳穴,很快坐起身,“说吧,不过什么?”

脸蓦地红成一片。看来刚才的话一字不落全让他听到了。

我酝酿一会,没提我想见肖青的事,只说:“肖扬他……以为是我怂恿你跟肖家作对,让他们损失那么大的。我去见他,只是想告诉他,没有那回事。你取消跟他们的合同,是因为看不惯他这个人,和任何别的事无关。”

靳予城没说话。

“我只是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不想让它再继续发酵下去。”我站起来,拨拨头发。

他抬眼看着我,片刻之后却突然笑了。

我愣了愣。他站直身,高大身影像座山似的堵在我面前:“如果我告诉你……我看不惯他,就是因为你呢?”

心骤然停跳了一拍,几秒之后又报复性地以更快的速度狂跳起来。

靳予城握住我的手,手指在我手心里轻轻滑动:“秦宛……”

这样的语气让人想逃,他的声音却又无处可躲地跟过来:“你就这么怕他?记住,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

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只觉得他沉缓得甚至柔和的语气里藏着的,是一柄锋利无比的双刃剑。他眼里的光,也冷凝的冰一般亮得锐利。

我慌乱点头,却又莫名藏着点隐隐的不安。

那晚,靳予城还是把床让给了我,我心底一直像有潮水在涌,躺到半夜一点睡意都没有。静谧的病房里完全听不到一点声音,也不知道他到底睡没睡着。

半闭着眼我一直在想,想着靳予城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许确实,朝夕相处中他对我有了好感,只是这种感情,依然令我惶恐。

我不知道今后会怎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有那么一天,真的能和他走到一起……也许一切都只能仰仗玄之又玄的“缘分”两个字。

而一年多前,我走投无路时恰巧撞见他,是不是证明我们之间,还是有缘的……?

打了几天的针,angela眼见的好多了,咳嗽声也少了不少。之后两三天,我没再和靳予城争论晚上谁陪的事情。

我不在,也许他还能睡得安稳一点。

白天他去公司,我去医院照顾angela,晚上他亲自陪护,也真的一直坚持到了她病愈出院。

经过这场大病,angela圆乎乎的小脸清瘦了一点,脱去了些许稚气倒像个大姑娘了。而且好像一夜之间懂事了很多,跟靳予城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比以前亲密了。

出院回家后的第一个周末,靳予城说要为angela办个派对,邀请的还是上次见过的那些朋友。

其实这也是许律的提议。有次在医院,他半开玩笑地拍着靳予城的肩说:瞒着他们这帮老朋友,把宝贝女儿藏得这么深,很不够意思。

那时已经十一月份,气温骤然降了不少,不过冷清了许久的别墅倒显得热闹了点。

何婶和黎姨一起花了好几天时间用气球、彩灯贴纸布置小客厅。黎姨说angela没办满月酒,也没过过周岁生日,正好借机一起庆祝。angela看到到处花花绿绿的装饰,也确实很兴奋。

周六,我乘阿恒的车去取预定的蛋糕,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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