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第四天了,其他两路部队战况如何!”呼厨泉在帅帐会议上问到。
“攻打张掖的羌氐两族已经被汉将赵云所击败,羌族损失了五万士卒,而氐族有了我等的关照,所以只损失了三千余人!”负责情报的臣子回答道。
“上谷那边怎么样了!”
“上谷尚未有消息,最后一个消息就是左贤王率军到达上谷郡,会同右贤王将前來救援的汉军全部击退;至于为什么沒有更新的消息,大概是因为左右贤王化整为零,在幽州大肆收刮的缘故吧!”情报官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立刻探明,若他们两个真的分兵,立刻让他们集结起來,以免中了汉军的奸计!”呼厨泉虽说心中忌惮雅各,甚至对刘豹也有提防的意思,但他们麾下数万兵力,那些可都是匈奴人的根基啊!
“对了,太原城最近都有什么动作!”情报官刚要起身去下达命令,呼厨泉突然就问了一句。
情报官思考了一番,回答道:“太原城这几天一定动静都沒有,完全沒有外出与我等作战的意思,而之前探明的埋伏圈经过查探,确定里面一个敌军都沒有,同时附近三里也搜索过,沒有近期驻扎过军队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太原城周围都沒有发现汉人的伏兵了!”呼厨泉淡淡说道。
“的确,虽说探索范围正进一步扩大,但一旦我军探马超过了太原城十里以外,太原城之中就会出动骑兵进行追剿,对方的火器甚于我军,所以很少有探马能够活着回來,汇报十里外的情况!”情报官不知道会不会触怒呼厨泉,但还是据实回答。
“审军师,你怎么看!”呼厨泉想了会,对一边思考中的审配问道。
“若是放在正常人的想法里面,魏军大部队显然离开了太原,很有可能是前往上谷郡救援了;原因很简单,盖因十里之外几乎沒有任何里隐藏的地方,那些零零散散的村落,根本沒办法瞒得过我军的侦骑。
只是魏军谋士都是成名已久的谋主,反其道而行的几率更大,或许他们会在村子里面挖出密道,将士卒安置在其中;又或者这些村子原本就是他们事先准备的,里面的村民大部分其实都是魏军所装扮,甚至有可能在路边挖出一个个藏兵坑,将士兵藏在其中。
至于那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上谷的军情再危急,对于原本人口就稀少的幽州而言并不算太糟糕,至少是沒有伤筋动骨;相反,敞若能够吸引我军南下,那么伏兵群起将我等击杀于此,届时帝国必乱!”审配侃侃而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來。
“军师,难道汉人就任由我等在幽州劫掠,对方都不管不顾了!”一个匈奴将军问道。
若真是这样,自己沒有第一时间申请和雅各一起去劫掠,简直是太愚蠢了。
“所谓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最终的胜利,期间一些小败、牺牲在所难免,若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那么前面牺牲的一切,付出的一切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计。
由此甚至可以引申出一个可能,就是上谷郡汉军的失败,不过是将我军主力吸引过去的一个圈套,哪怕是如今,他们也打算通过这种不抵抗的方法,勾起我方的贪欲,大批大批地将部队调过去,从而使我军本部陷入空虚!”审配肯定地回答。
“拓跋强,阿扎姆,你们两个立刻带领本部人马,再次前往太原城十里外,甚至二十里外侦察,牺牲一些勇士沒关系,务必要查出汉军是不是在那里设下了埋伏!”呼厨泉听了审配的话,觉得也有点道理,于是立刻下令。
待两人离去,一个汉人幕僚起身问道:“陛下,既然上谷郡已经沒有抵抗,甚至汉人都打算放弃幽州了,为什么我们不干脆全军前往幽州,一路南下席卷中原算了!”
这个问題一提出來,立刻得到了文武大臣们的附和。
“这个问題甚至不需要审军师回答,朕都能回答你们!”呼厨泉等了他们一下,说道:“既然是诱饵,当然会有补救措施,一旦我军被消灭,那些诈败的汉军将士会立刻恢复他们的强悍战斗力,铺天盖地对我军发起攻击。
而且朕也听说过,魏军分三个等级:第一等级自然是现役部队,第二等级是预备役部队,而第三等级则是军事化管理下,一边耕种一边接受训练的屯田兵。
整个北方,若将这三个等级的士卒武装起來,那么魏军起码有超过三十万人的部队,卿认为三十万部队,再加上中原运來的火器,将陷入幽州的我军驱赶出來,很难吗?”
“臣愚昧……”幕僚拱手一拜,退了回去。
并非所有投靠匈奴的文人都是妖孽级别的,那个年代匈奴缺少文官人才,所以对于这些主动投靠的汉人都比较优待,这位的才华最多只能担任一个乡官,因为履历高,所以这次出征担任粮官一职。
傍晚,前往侦察的两人陆续返回了帐中,虽说两人的方向并不同,但回來之后,汇报的都是一个内容:
太原城十里内外,甚至二十里内外,都沒有发现可疑的地方,相反,己军遭到太原骑兵的阻击,死伤了千余弟兄。
呼厨泉听完,看向了审配。
“难道是我猜错了,太原守军真的悄悄前往了上谷郡,难道之前的战役并非魏军诈败,而是真的被左右贤王给击败了!”审配不断范围自己,茫然沒有发现呼厨泉看向了他。
只是看着他这样模样,呼厨泉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干脆自己做出决定。
“明天就是第五天,根据张掖部队的汇报,他们已经开始撤退,而我军出征至此,几乎沒有打过什么像样的战役,如果就这样撤回去,也说不过去。
因此,明天日出之时,全军对太原城发起进攻,攻下则已,攻不下的话,入夜之后便撤回国内吧!只是各位给我记住了,不要为了那些值不了几分钱的功勋,让部下的勇士不断前去送死,若谁最后撤军之时,部下少于三成,那么等待他们可沒有奖赏,只有惩罚!”
在呼厨泉看來,不管太原这边剩下的伏兵到哪里去了,二十里内沒有敌人那是事实,只要攻打太原速度快一些,大有可能在对方援军到达之前,将太原攻下。
就算沒有攻下,若能将对方援军吸引出來,那么也算是证实了审配所言不虚,届时就算暂时撤退也沒什么不妥。
只要有太原一战的功勋作为垫底,在加上上谷郡的成绩,此番回去也算是给国人一个交代,到时候只要运作妥当,以战败惩罚为名,将已经虚弱的其他乌桓和羌族吞并,剩下的鲜卑也不过只能苟延残喘而已。
呼厨泉下达了命令,而审配却是欲言又止,散会后原本打算私自求见,好好劝劝呼厨泉,却是突然收到了一封來自袁尚的书信。
回到帐中看了看,审配那是一脸的苦笑与无奈,但不管怎么样,他再也沒有离开营帐,更别说对呼厨泉劝谏一番了。
同一时间,太原城中。
“沒想到,视主公为死仇的袁尚,居然还会向我们妥协!”看着手中的协议,夏侯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天下熙熙皆为利來,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袁尚虽与主公有杀父之仇,但以他现在的地位,想要获得进一步的提升,必然需要一个强大的外援。
只要付出的和得到的能够成正比,而且他觉得自己舍得付出,那么我等之间,未必沒有商量的余地,否则以他一介汉人的身份,要从大当户升为贤王,只怕沒那么容易吧!”郭嘉笑了笑,举起‘炮’吃了荀攸那边的一个‘马’。
“现在条件已经完全具备,且看明天对方的动作了,当然,妙才、文谦、文则三人的表现,也值得期待一下!”荀攸微微一笑,将‘车’推了推,正好将郭嘉那边的‘帅’卡在了绝地之中。
“将军!”荀攸笑吟吟地看向了郭嘉。
“切……”郭嘉不屑地啐了一下,然后挪动了在荀攸那边的‘马’。
“你输了!”将荀攸的‘将’吃下,郭嘉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切……居然沒有发现这匹马……”荀攸无奈,掏出了一枚银币递给了郭嘉。
“今天的酒钱,又有着落了……”看着手中发行不久的银币,郭嘉笑道。
第二天,呼厨泉早早做好了准备,当太阳从地平线升起那一刻,匈奴和鲜卑联军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太原城外摆好了阵势。
“红衣大炮,全部给我朝着城墙打过去,这次使用颗粒火药,已经不需要藏拙了!”呼厨泉下令。
这些红衣大炮并非一开始那次试探时使用的那种,而是加大型的红衣大炮,而也因为这些大炮太大了,所以必须挖出一个坑才能进一步固定住,否则三炮之后,开炮后的后坐力都能将正后方的士卒撞死。
使用的火药也改变了,和一开始的完美配方黑火药不同,这次使用的是颗粒火药,威力大了一点五倍,再加上巨大炮管的加成,炮弹初速度就更快了。
更何况,这次使用的可不是实心铁弹了。
“轰轰!”排成一列的大炮开始朝着城墙宣泄炮火,每一个炮弹砸在城墙上,便会立刻爆炸开來,放在过去,这样一轮齐射,足够将城墙轰成废墟了。
只是使用了军事用钢筋混凝土的太原城墙,虽说被打下了一些碎片,但整体城墙依然安然无恙。
“反击!”城墙上的郝昭大叫一声,标示着魏军的反击开始了。
一个明显经历过苦战的匈奴骑兵,策马來到太原郡匈奴大营外,踉跄下了马之后,跌跌撞撞來到营前,对站岗的士卒喊道:“快,立刻禀告陛下,上谷郡紧急军情!”
看这个兄弟如此着急,守门的当然不敢怠慢,于是立刻前去汇报,不多时,他就走了出來,对骑兵说道:“陛下叫你过去!”
“报告陛下,右贤王已经顺利攻破了上谷郡,只是汉人援军來的太快了,右贤王如今急需陛下派出增援!”骑兵快步來到了帅帐,刚进帐中立刻跪倒禀报。
“什么?上谷郡居然攻破了!”不说呼厨泉,就连一旁的审配都有点不可思议。
按说出兵攻打上谷郡,主要是为了吸引对方的一部分援军,一开始就沒指望可以攻下,可如今眼前这个骑兵居然说上谷郡已经被攻下,这确实让他们一时之间陷入了呆滞。
“陛下,上谷守军先前与乌桓打过一场。虽然重伤了乌桓部,但本身也损失惨重,且少将军依靠夜色的掩护,打了汉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才好不容易拿下了上谷城。
连续一天一夜的战斗,兄弟们都快累的虚脱了,兵力也在攻城的时候少了一万五千余,本想着对方起码还要五六天才会有援军,谁知道对方第二天就來了援军。
右贤王正在率军抵抗,但只怕坚持不了两天时间,如今正是生死存亡之间,还望陛下尽快派遣援军!”见他们一个两个都不信,骑兵立刻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來。
“汉军援兵有多少!”呼厨泉听完倒也沒有立刻表态,只是提了个问題。
“大概有三万余人,若非右贤王麾下将士连日征战,已经非常疲惫,否则区区三万余人的汉人二线兵力,右贤王绝对不会放在眼里!”这个骑兵算是刘豹的附庸,所以一说到刘豹的威武,自己也不由得有了一丝骄傲。
“你是怎么看出对方是二线部队的!”审配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句。(
“这位大人,我等与一线部队作战过,他们是什么装备我们当然心里有谱,二线部队无论的气质还是装备都略逊于一线部队,这样都看不出,那么小人还要眼睛干嘛?”说到这里,骑兵看向审配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骑兵的一番话看不出什么破绽,于是大家将视线都集中在了呼厨泉的身上,显然是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雅各,你立刻带领你部五万人马,前往上谷郡救援右贤王,击退汉人之后,整个幽州你随便拿來当跑马场,三天以内拿到什么东西都算你们的!”呼厨泉很快就做了决定。
“喏!”雅各心中一喜,立刻起身领命。
三天自由掳掠,多少年沒那么做了,那汉人女子雪白柔软的身体,多少年沒有品尝过了,雅各此刻已经是迫不及待,第一时间就回去点齐了兵力,朝着上谷郡出发去了。
只是在行军的路上,看着身边这个和自己有点姻亲关系的幕僚,心中想起了他昨天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陛下已非当年的可汗,当时我等虽统御了整个匈奴,但最多也就是汉人一个州郡而已,因此陛下的权力并不大,所以还能与您兄弟齐心。
如今陛下掌管整个北方大地,权势之大与过去已经是天壤之别,也正因为这极大的权力,使得陛下患了所有汉人皇帝,登基之后都会患有的病,,疑心病。
因为自己是权力的最高峰,高处不胜寒总是会有种危机感伴随着他,他总是在担心,自己身下的这个位置,什么时候会被人给抢走了,所以不由得就对所有人都有点戒备。
此次陛下遇袭,虽说摆明是对我等的诬陷,但难免会让陛下先入为主地怀疑我等,当这些疑虑挤压到了一定程度,那么陛下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架空贤王您,甚至秘密处决也不是不可能的。
贤王您要杀了小的,小的也沒什么好抱怨的,只是陛下多年汉化太厉害了,只怕骨子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汉人,沾染上汉人的陋习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为了贤王的安危着想,还望贤王最好尽快作出决定……”
什么决定,tnnd根本就是让自己造反啊!
想着自己和呼厨泉多年的兄弟情,雅各不由得怀疑,难道呼厨泉的心真的变了,变得和汉人一样,多疑而且容易猜忌了。
若真的是这样,自己这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贤王,是不是真的和那个混球说的一样,危险已经开始慢慢接近了。
“驾!”策马飞奔,雅各依然决定相信这位老兄弟,所以他只能依靠纵马飞奔,來达到忘记一切的效果。
只是雅各上午离开了匈奴大营,下午大营之中就传出了许多版本的谣言。
有的说雅各不希望安分当一个贤王,打算篡夺呼厨泉的皇位;
然后立刻就有人反驳,两人是兄弟,雅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來,最多,也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罢了。
有的说雅各这个民族主义者,心中其实很讨厌呼厨泉搞汉化,说那会磨灭草原男儿的雄心壮志,和汉人一样变得喜欢安逸;
然后立刻有人反驳,左贤王怎么可能反对,要知道自从汉化开始,左贤王明着暗着不知道收买了多少土地,多少人从草原勇士变成了佃户,为他耕种,要说汉化,左贤王才汉化得最厉害。
反正说來说去就一个中心:左贤王这个人,所谋甚大,甚至有可能之前的刺杀,他就是通过这种反其道的逆向思维方法,让自己和刺客撇开关系的。
而刺客是他派出來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些刺客在大营之中如若无人之地,沒有人指路怎么可能知道营中布防情况,而且若非亲卫反应及时,牺牲自己死死压制住那些死士,陛下此刻早就归西,刺杀早就成功了。
营中众说纷纭,最终搞得只是对刺杀事件有点怀疑的呼厨泉,心中对左贤王雅各的怀疑是越來越厉害,只是理智和理性告诉他,一切不过是敌人制造的阴谋,意在离间他和雅各的关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下意识地沒打算去制止这些谣言,这让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之余,不由得深入思考:雅各的势力是不是太大了。
拥兵自重,功高震主这两个臣子最致命的因素,不管是什么样的政体,什么样的民族,都是通用的。
要承认,呼厨泉真的开始打算,这次战役之后,要逐步削减雅各的势力了。
次日,一夜飞奔之中的雅各总算是來到了上谷郡。
等待他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上谷城,一点都看不出这里曾经经历过战火。
怎么回事,不是说情况危急吗?
雅各不由得心里犯嘀咕。
不多时,城门便打开了,里面陆续走出了一支匈奴人部队,不是先一步到这里的刘豹又是誰。
“刘豹,不是说敌军援兵已经到來,上谷这边情况危急吗?怎么看上去完全不像你说的那样!”见刘豹出城,雅各便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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