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秋高气爽。即是宜人的季节,也是萧瑟的天气。

卫家大厅,卫夫人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昏了头脑。身为妇人,只晓得精简持家,哪里晓得这外界万事万物的瞬息万变,哪里晓得那威严朝堂背后的腥风血雨,暗流涌动。若不是卫国公乃是开国元老,更是先皇挚友,何来如今这煊赫地位。一字平肩王,平的只是那个王字,其余的还是君君臣臣。

帝皇无情,先人一去,今人更需何在?一瞬间自幼饱读诗书的卫夫人仿佛懂了那么一丝。当初他就不应该不听夫君的禁令,放自己的儿子去参加那什么武状元的比拼。以卫家这样的权势,何须这耀眼的虚名。

擦干泪水,上前扶起自己的儿子,颤巍巍地说道:“你要知道,你的父亲是最关心你的。而今他这样,属实万不得已。”

卫一鸣虽然现在尚且年幼,但出身王侯家的他看的多,知晓的多。眼下,他下意识的明白了什么。

就像庭院内那根拔高,拔的特别高的青竹,他在风中摇曳的很美,却也很零散。

郑重地点了点头,“母亲,孩儿告退。”

月影婆娑,依旧很美。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太阳初睁。卫一鸣就来到了演武场上。这是他从三岁起就开始每日必做的功课“练枪。”先是千家枪,再是百家枪,而后是沙场枪,最后是卫家冲锋枪。

卫家枪虽是一门兴起于杀场,成名于血海的武术,武技。但是“三岁见百”这句老话依旧容不得卫一鸣半点懈怠。等到真正身处于沙场再练此枪,卫一鸣早就不知命可犹在。

甚至对于其父卫国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卫一鸣作为他的儿郎,更得有麒麟之资。否则岂不被世人笑话。

拿起枪,昨日之事依旧历历在目。但是练武的时间很是紧凑,卫一鸣随即抄起练起了招式。突然之间,专心于枪尖的卫一鸣恍惚了。一瞬间,冲锋枪脱手而出,在强大的惯性下,枪尖一甩直朝卫一鸣的胸口飞去。电光火石,正好赶来的卫国公随手抄起台下的狼毫向前掷去。

嗖——只见银光一闪,毫尖对枪尖,一柔一刚,一弱一强。以常人来看,这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卫一鸣命悬一线。

但是卫国公何人?天下第一武夫!深厚的功力不容小觑,硬生生的以笔尖代枪尖,将那杆枪连头带杆戳进了墙壁中。

只差毫厘,下一秒卫一鸣的心口就要被枪尖扎出个血窟窿。

“跪下!”老武夫卫国公语气低沉地说道。习武之人的大忌,岂敢如此儿戏!

“父亲,孩儿知错了。”劫后余生的卫一鸣光着膀子,身体微微打颤。背后那十五道血痕,依旧清晰可见。

“习武大忌,不可分神。如若不是为父来的及时,下一秒你的身上就要多出个窟窿。虽说可能不会害及你的性命,但是伤及身体根本,以后武学难以再前一步!”说完,卫国公从缓缓地从袖套里掏出一白瓷瓶,向前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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