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积德的死老婆子。”肖氏骂骂咧咧着蒋马婆子干的事儿说了一通。
马婆子昨天战败心里不服气,今日吃了早饭一抹嘴就出了门,东家逛到西家,专程宣扬蒋氏和肖氏的不是。她更是特意跑到姚廷芳家,跟文氏好生絮叨了一番肖氏都和谁家不合,话里话外说肖氏不是个好人,让姚廷芳家赶紧把借出去的钱要回来,别最后要不回来了。
马婆子试图说服文氏的说辞和脑洞也很清奇,说姚廷芳家这么同意几年让贞娘家还完欠债,本是好意,却是没替自家张罗。她的理由是,姚廷芳如今年岁小,但是再过四年,年岁就大了。姚廷芳家这么跟贞娘家纠缠不清,依着肖氏的尿性,怕会中途耍赖借故攀上姚廷芳家。肖氏养贞娘这个女儿,起初是因为没孩子,自己生了俩还养着早先是养着就养着了,如今贞娘原生家庭那边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肖氏竟然愿意欠债养她,定是为了让贞娘寻个好婆家还赚一笔。就贞娘家这情况,还有肖氏和黎定山两口子,贞娘能嫁给什么有钱人。怕是要攀扯上姚廷芳家,不舍得撒手了。这么着的话,岂不是叫姚廷芳好端端一个儿郎被黎贞娘这么一坨牛粪给玷污了,等到说亲的时候又能寻上什么好人家。
反正话里话外就是肖氏有心计,是看姚廷芳家比较富裕,定然会打定主意像牛皮糖一样粘到姚廷芳家不可。更是将黎贞娘贬的连一坨牛粪都不如,简直是臭狗屎一滩。
贞娘听了肖氏的转述,其实并不如何事情,只是觉得可笑可叹。
古代劳动人民的脑洞也是不可小觑的啊。
“她说叫她说就是了。咱们欠钱也不是私下欠的,有族里作证呢。还钱也不是直接还给姚家,无心无愧便是了。”贞娘劝肖氏甭生气,跟那种人生气不值当。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并不是肖氏,不能替她感受生活,只能是尽力开解。
肖氏却不乐意,不依不饶地道:“她个死老婆子,就她长一张嘴了?张嘴喷粪的货,看我饶了她。”
贞娘想问肖氏咋办,就见肖氏急火火地寻了一个木棍,又去厨房拎了木锅盖,蹭蹭地出了家门。
贞娘不怕她去骂马婆子,她怕肖氏去干架吃亏,嘱咐着要追出去的阿春和阿秋在家里老实看门,自己却紧追肖氏出了门。
肖氏边走边那木棍瞧着锅盖,扬声大骂马婆子是个赖种孬货,说人是非不积德。
她不但骂马婆子,还剖白自己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决计不会赖掉欠债的。她更是赌咒发誓,她要是存了拿闺女攀扯姚大郎的心,叫她立马被雷劈死在当街里。
这发誓也是够狠的了。
如今农闲,像肖氏这么没日没夜勤干的也回来吃早饭的了,像马婆子那等能闲聊懒散的也是吃过早饭了,可以说正是村子里人比较齐的一个时间段。
肖氏一开腔骂人,就有村民围了上来,问咋回事儿了。等听了肖氏的骂词,在跟村里有消息灵通的人互相交流过消息后,大概弄清楚来龙去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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