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究竟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我想应该是从父亲给他议亲时一切就开始改变了吧。
那一年我十六,他将要二十一了。父亲觉得他应该成家了,私自跟冯妈商量要给他说媒,但这事儿一开始没跟他说,父亲给他物色好了姑娘,都上门去谈妥了,才告诉他。
父亲本来还把这当好事,结果他一听就急了,死活不愿意,让父亲把亲退了,父亲也就生气了,觉得一片好心没人领情,两个人闷了几天。
我知道这事后,心里也有些着急,怕父亲真要他娶别人,就只好委婉劝了劝父亲,但是父亲不问我,我也不好直接说我的心思,毕竟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父亲答应我尊重他的意见,我也就放心了。
谁曾想父亲再找他谈话时,两人不知怎的就吵起来了,那天我又刚好带着梨落跟母亲去寺庙祈福了,回去的时候只听下人说他们吵了一架,赶到父亲书房里的时候他们早就吵完了。
可是父亲当时还没消气,满脸通红,坐在桌子旁直喘气,我心里也有些害怕,问父亲怎么回事,父亲没好气地吼了我几句,我没见父亲发过这么大火,也就不敢问了。
然后我去找他,但是他房间里却没有人,我又只好去找冯妈,冯妈一听就急了,跟着我满院子找他,都没有找到,冯妈当时一拍手掌就哭了,我吓到了,冯妈边哭边说:“完了,完了。”
我问冯妈究竟怎么了,冯妈却跟丢了魂似的两眼愣愣的,脸色惨白。我又问冯妈他去哪了,冯妈喃喃地说:“走了,走了,不会再回来了。”我又急又烦,却不知如何是好。
梨落建议我们把冯妈带去见父亲,父亲应该会处理好的。
我们带着冯妈去见了父亲,冯妈一见父亲,就跪了下来,哭着说:“老爷啊,老爷啊,我闯祸了啊。”父亲赶紧站起来问冯妈怎么了,冯妈说:“我把那件事儿告诉他了。”父亲一听,脸色马上也变得惨白,跌坐在椅子上。
我跟梨落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究竟这是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情?他又到底去哪里了?
父亲长长叹了口气,对冯妈说:“你糊涂啊,你为什么要告诉他啊?”冯妈哭得更厉害了,“我糊涂啊,我糊涂啊,老爷,他问我,我就告诉他了,我以为没事的,他在我们家生活这么久了,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啊,老爷……”父亲摇摇头,摆了摆手,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他问:“那他人现在呢?”冯妈犹豫着说:“他,他不见了,我们没找到他。”父亲一听,皱着眉头说:“造孽啊,造孽啊。”然后让冯妈回去,冯妈还在哭泣,父亲只好再说了一遍,冯妈只好边擦眼泪边走了。
父亲一抬头看见我们,他竟然笑了,然后说:“早知道我就应该不让你跟他来往,都是报应,是报应。”我愣愣地站着,不知道父亲究竟在说什么,只好问:“父亲,你说什么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呀?”
父亲站起来,看了我好一会儿,我心里很不自在,他最后移开了眼光,看向了窗外,那里有一丛枯萎的芭蕉,他沉默许久,终于说:“事到如今,只好告诉你了。”
原来俞琰的父亲和我们家祖上曾是亲戚,他家世世代代住我们家西邻,但是他家到了他太祖那一代就渐渐败落了,他的祖父更是吃喝嫖赌,把家里老底都用光了,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家里就只剩一亩薄地,一间祖宅了,而我们家到了我祖父,家里就到达了顶峰,到我父亲这代呢,也还依旧是员外。
他父亲叫宏宇,年少时,也像他祖父,吃喝嫖赌,十分不上进,在乡里名声很臭,我父亲开始还帮扶着,但他父亲实在不争气,所以我父亲很是看不起他父亲,后来也就不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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