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瑞雪陪着太后用了午膳,从宫中回府已经是未时,才进门不久就有管事的来报,道:“莘姑娘回江南了。”
“什么!”段瑞雪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姐前脚走了,莘姑娘后脚就命人出去雇马车,我觉得蹊跷前去打听,见莘姑娘背着个包袱就要出门!”
段瑞雪急道:“她现在人在哪?”
“她已经走了小半日了……”
“糊涂,你素日里是个周到的人,怎么今日没把她拦下!”
那管事噗通一声跪下,道:“我岂会不知道阻拦,可我好说歹说莘姑娘就是不听,为着我劝她留下差点撕破脸皮。”
段瑞雪神思一动,“她怎么说的?”
“她说她立即就要走的,只要不是被缚了手脚,便是翻墙钻门也不肯停留片刻,我现在拦了她,若是因为我的缘故碰伤一分一毫,你回来了定叫全部算在我头上,她叫我转告你,她本来理应当面辞行,可如今心意灰冷怕见面反叫你添堵,改日有机会再上门谢罪。”
段瑞雪叹息一声道:“未曾料到她那样决绝的性子……她怎么要雇马车走的,那一路多不安全……”
管事连忙说:“小姐想得不错,后来我好歹说动她用了府里的车架,车夫也安排了妥帖的家生仆人,就是所赠银钱她不肯收。”
段瑞雪叹息一声道:“罢了,只盼着这一路无事便好……你立即安排两个府兵去追莘姑娘的车架,追到了不必上前,只远远跟着一路护送,直到她到家了方许回来。”
“是,我立刻去办。”管事连忙退去。
王平厉色喊了一声:“花措!”
花措尤不自知,道:“什么?”
王平脸色沉沉道:“添茶!”
花措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上前为太子添茶。
太子喝了茶,道:“我瞧你这样子不适合殿前当差,不如准你出宫去。”
此话一出,花措被唬得魂飞魄散,趴在地上道:“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殿下饶恕我这一回,我……我不能出宫!”
王平见了此情形也上前跪下来,道:“殿下息怒,她今日这差事当的不好,奴才也有罪,没有管教好她,但她今日罪不至逐出,求殿下疼疼人宽恕她这一回。”
太子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叫她出宫是有差事给她,什么时候说要逐她出去了。”
花措抬起头,尤心有余悸,怔怔道:“殿下叫我出宫不知为的什么事?”
太子沉吟一番道:“五弟好几天没进宫了,听说他卧病在家,我本来有桩要紧的事要问他,却连着公务繁杂不得出去,你替我带一封信给他,再将他的决断回来回复给我。”
花措蹙眉道:“奴婢……”
“还不谢过殿下!”王平沉声道。
“奴婢谢殿下不罚之恩。”
“你们都起来,”太子脸色严正对着花措说道:“你先别高兴太早,这是一桩顶难办的事务,我上次问他他还不肯答,你可不能辱我使命,叫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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