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县高高的城墙下,尸横四野,血流成河。
城墙上溅满鲜血,未干的红稠沿着墙砖之间的缝隙,缓缓流淌,似要将整面城墙染成血红。
城墙外的赵军营垒再次传来熟悉的呐喊。一列赤裸着上身的赵军,挎着大刀,驱赶着三十多个妇孺走向城墙。
妇孺中理由白发苍苍的老婆子,也有五六岁的小孩,而踩在他们脚下的,是另一些女儿孩子的尸体。
“芳儿!宝宝!”城墙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娘!”又一个忍认出了妇孺中的亲人,叫喊中充满绝望。
赵军在距离城墙三十步的地方停下,夏丘郡公爵张文怀驱马走上前,对着城楼大喊道:“王一伦,汝投降乎?”
没有人回答,城楼上只能听见两个无名小卒失声痛哭。
“王一伦,汝投降乎?”张文怀再次喊道。
士兵的哭声更加哀恸绝望,响彻整个世界,可是就是没有人回答他。
王文怀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怒,调转马头,奔回营地。就在他的马经过身后赵军线列的一瞬间,赵军举起大刀,将身前的平民劈作两半。
城墙上不仅只有那两个士兵悲痛欲绝,这些天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士兵的家人被残杀在城墙下,他们通红的双目中充盈着火一样仇恨,泪水蒸腾。
为什么不放箭?因为弓弩射尽。为什么王一伦不回话?因为他要休息,准备抵挡赵军下一次进攻。
赵军已经围城半月了,没有援军,士兵越来越少,粮草也块用尽,河中城支撑不了多久了。
可是王一伦已经下了必死之决心,决计与河中城共存亡,他要在史书上,给已经被父亲王忠败坏的河中王家,留下轰轰烈烈的一笔。
阴云密布,远方电光闪闪。城楼上的大旗随风凛冽,大旗上画了一对猫狗,好似在相互追逐,这是河中王家的族徽。
“是狼不是狗,是虎不是猫。”自打这面旗帜出现后,王家人就不听的像外人解释,不想却成了流传至今的家族箴言。
王家的血脉里遗传着一种老实人的特性,他们与人和善,不争不抢,经常吃亏。可是他们的家族能够延续三百年之久,是因为他们骨子里根本不是看起来那样任人欺负的孬种,而是呼啸山林的野兽。
“敌军上来啦!”一名哨兵喊道。
王一伦听到后,立即与数百名士兵登上城墙。
“快,进入战斗位置!”
河中县城四面平原,易攻难守,王一伦能抵抗到今天,已是奇迹。
城墙上的守军分为两队,一队在城楼上靠着女儿墙躲避敌人弓弩,另一半人则躲在城下,等到敌人攻上城墙后再上城支援。
因为抱着必死之决心,各大城门已经封死,所以敌人要想进城只能经由城墙。
赵军中军步兵1000,共分两列十队,第一列步兵手大刀,各个轻装,头戴白巾,架着攻城梯,攀墙索,乃是赵军五大精锐中的无影飞军。
第二列是普通征召兵,他们的任务是待第一列上城之后,立即支援,扩大战果。
中军前方,有600弓箭手远程打击。
另有400人分队,去其他三面城墙佯攻,吸引敌军兵力。
张文怀在阵前鼓舞道:“将士们,王氏一族,背叛国家,卖主求荣,天理不容,人神共怒。”
“天理不容,人神共怒!”赵军齐声喊道。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