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县地处燕赵之交,是赵国赵郡最东边的一块领地,因为夹在青龙河与海津河之间而得名。
赵郡是自古夏国以来,最古老的八大郡之一,有九县之多,人口繁密。而燕国三郡之地不过十县而已,若不是因为赵国内乱,哪里有胆量挑战赵国。
时下河中县领主姓王,名叫王忠。在得知海津郡正在集合军队后立即调动军队准备弃城南撤,避其锋芒。
王忠的独子王一伦不以为然,劝谏道:“父亲,眼下燕兵正在集合路上,尤其是临海县的部队,若要前往海津郡城,必会经由这里。”他手指地图,继续说道:“此处距离我们边界不到60里,骑兵最慢也就一个半个时辰。敌人在自己的领土上行军,定然是按兵种行进,轻步兵与重步兵分开,我军只要轻骑伏击,片刻间便可将敌人轻步兵一举击溃。”
“60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将我军昂贵的骑兵派去,有一些冒险。我看我们应当速速弃城南下。”王忠沉吟道。
“父亲,这一战必定成功,勿要错过首功的机会。”王一伦劝道。
“孩儿,我手中只有两队120名骑兵,这可是我手中最后的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王忠态度由犹豫变得坚决反对。
因为王忠知道,伏击无论胜负都会影响大局。燕国三郡可以调动一只一万两千人部队,而此时赵国所能集中的只有八千多人,算上山西援军也只能打成平手。
现在当务之急的诱引燕军进攻云城郡,赵军也避其锋芒,缓缓征兵,只要熬过三个月,赵国就可以聚集一只两万人的军队,届时再北上也不迟。而王一伦这一打,无论胜负,都可能会将燕军的进攻重点转向南方。
“好,父亲不同意,我便亲自率亲军前往,此战必胜,父亲自不用担忧,我们国都再见。”王一伦年轻气盛,急需得到别人的认可,一意孤行,王忠也劝不得。
王一伦回到自己的封地,点起60名骑兵,趁着黄昏,渡过海津河,一路急行军来到埋伏点,躲在树林中等待敌军。
夜里多云,天空犹如铺上一层黑布,月光朦胧在这张黑布之后。
行军队伍的南方是一条小溪,可能最近上游大雨,溪水充沛,潺潺有声。
北方则是一大片树林,乌啼阵阵,磷火点点,望向深处,不觉得幽森可怖。
流水乌啼听在王大定的耳朵里都是隐隐约约的,被军队整齐划一的行军脚步掩盖。王大定此时很是享受这种很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外加上铠甲的叮当碰撞,让他此时格外振奋有力。
王虎自引骑兵在重步兵纵队之前,王霸和王大定则走在重步兵纵队之后。王霸看着王大定安排的行进纵队,吹捧道:
“大定啊,你可真行啊,让轻步兵列成三队排在重步兵左右,一旦遇见敌情便能交替掩护,前面还有侦查,后面有殿后,不愧你三哥夸你,你还真有两下子。”
王英的嘴就是蜂蜜做的,见谁夸谁,这一点王大定等人心知肚明,但是王霸却很少夸赞别人,这句话是打心里敬佩他这位弟弟。
“大哥,此处叫做小河湾,距离河中县不过60里,若敌人在此处埋伏一支军队,我军必然会损失惨重。”王大定担忧的说。
“他敢!”王霸气恼道:“他若是敢伏击我,我明天就打进赵郡城,活捉他们新登基的小国王。”
对啊,王霸虽是气话,可是也正是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赵国不会傻到在自己实力不足的情况下来拉这个仇恨,看来他此前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向北看了看最适合伏击的树林,乌啼磷火,雾影森森,他想道:“那里应该有一座大坟地吧,这么吓人的地方,谁会埋伏在哪里呢?”想到这些,他就更宽心了。
王一伦将骑兵埋伏在坟丘之间,静观大陆上的行军队伍。
他看到最前方有一队轻步兵探路,轻步兵后一里处是一队骑兵,再往后就是浩浩荡荡的重步兵队伍。王一伦只能看见人影,他是通过耳朵听到的声音辨别轻重步兵的。
“奇怪。”看着临海县部队的最后只跟着一队轻步兵,王一伦不禁沉吟道:“他们就只有两队轻步兵?”
脸上满是失望,但他不服气,既然已经夸下海口,就必须要拿出一点战绩。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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