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肴屿猛地抓住韩辰绘的胳膊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声音又低沉又暗哑。

“你要和我离婚?”

韩辰绘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抗拒着他的怀抱。

郑肴屿握住韩辰绘乱挥的那只小手拉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

韩辰绘一个用力毫不留情地甩开了郑肴屿,大眼睛怒瞪着他。

“你少在这里给我猫哭耗子假慈悲!”

“如果你真的为我考虑过一下,如果你真的有那么一刻是心疼我的,你就不会不会除名我的入围,更不会封杀我”

郑肴屿抬起眼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韩辰绘。

他尽可能的想要维持住最后的一丝理智最少,要让她收回要和他离婚的决定。

“绘绘,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没有为你考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尊重你?你是我的老婆、我的郑太太,是要和我携手一生的女人”

郑肴屿的声音非常低沉其中夹杂着难以察觉的颓败。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想让你幸福快乐的在我身边只要能讨到你的欢心,我会把全世界都献到你的面前……”

听到郑肴屿最后两句话,韩辰绘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多么讽刺

他给她的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他却没有给她。

“郑肴屿你太不了解我,你太小看我了……”

韩辰绘委屈地嘟着嘴巴,强忍着不流下眼泪。

“我不想要全世界我只想要你……但是,现在,我连你也不想要了……”

最后的几个字,彻底将郑肴屿击沉。

韩辰绘推开郑肴屿,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她刚走到楼梯前,郑肴屿便从后面追了上来。

他紧握住她拖着行李箱的手腕,二话不说便她揽进怀里。

郑肴屿紧紧抱着韩辰绘,强硬地带她往回走。

韩辰绘自然不会屈服!

“放开!放开我”

两个人就在楼梯口处,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

郑肴屿见韩辰绘态度坚决,只能抱着她转身,绕到距离楼梯口最近的房间,打开房门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韩辰绘一眼。

一方面他抱着韩辰绘,护住她,另一面从她的手中抢下那个行李箱,“砰!”地一脚,将行李箱踹进房间里。

韩辰绘看着自己的行李箱倒进房间里,她用力挣脱了郑肴屿,眼疾手快地闪进房间里,又飞快地关上了房门。

就在下一秒钟,从房门锁出传来“咔哒”一声。

韩辰绘扶着行李箱,欲哭无泪!

疯了!

疯了!

真是他妈的疯了!

郑肴屿竟然锁了她!

韩辰绘立刻开始砸门:“郑肴屿!郑肴屿!!!你开门,你开门”

郑肴屿背靠着房门。

韩辰绘一下又一下的砸门声,就像一个大铁锤,一下又一下地重击着他的神经。

“辰绘。”

郑肴屿微颤着下唇,冷冷地说:“我们……都冷静一下吧,好不好?”

韩辰绘没有回答郑肴屿。

她慢慢地转过身,走到床边,无力地倒了下去。

事情越发展,情况越失控……

他们两个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为什么越喜欢他,越不快乐?

为什么感情越好,越不幸福?

过去,她就是他“五指山”中的“小金丝猴”,任凭她怎么翻筋斗云,永远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永远是山中的老虎,她永远是山中的小猴子。

可这一次……

韩辰绘委屈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不能屈服!

她绝对不能屈服!

如果说韩辰绘是躺在床上,百般难受。

那么守在房门外,只能静静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一根接一根抽烟的郑肴屿,就是万般难受。

他想对一个人好,就这么难吗?

他想让韩辰绘,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着,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任何黑暗、任何不美好的东西。

他会给她所有好东西,只要她开心,他要看到她每天都是有笑容的……

难道……也是错的吗?

那他要怎么做,才能挽回韩辰绘?

才能让韩辰绘收回那句“我要和你离婚”?

离郑肴屿只是想到这个词语,浑身上下的血液就快要逆行了!

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拢火点燃。

现在也只有香烟才能勉强缓解他的紧绷。

就这样,韩辰绘和郑肴屿,中间只隔着一道房门,却好像王母娘娘用玉钗又划出一条崭新的银河

韩辰绘在床上躺了多久,郑肴屿就在房门口守了多久。

他的手机响了不知道多少次。

在他的私人产业里,美国的基金会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却是意义最重大的一个。

那是他在大学时代创办的,第一家属于他自己的公司。

以前他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去美国一个月,专门处理基因会的生意。

而这一次他只呆了两天,便匆忙飞回国内。

无数没有处理完的工作叠压下来基层员工找部门经理,部门总监找部门总监,总监找秘书,秘书找大秘书,他的大秘书又来找他。

放在过去,他是一出差就两个月的工作狂人,他绝不允许他的生意上出现任何的纰漏。

而如今……

郑肴屿对那些电话充耳不闻。

不重要了。

真的,全都不重要了……

现在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只要韩辰绘不和他离婚,别说一个基金会,再多损失几家公司又何妨?

他想要她……

他现在只想要她!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郑肴屿除了抽烟,寸步不移。

几个小时转瞬即逝。

太阳西落。

天色大暗。

郑肴屿刚点燃起新的一支烟。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撕破沉静的夜。

紧接着是家政人员惊吼声:“辰绘太太跳楼跑了”

郑肴屿愣了一秒钟,立刻解除门锁,推开房门。

窗户大开,两侧的月白色窗帘随风飞扬着。

刚才那个响声一定是韩辰绘扔行李箱。

幸亏是二楼……

郑肴屿跑到窗边,望了出去

韩辰绘一边揉着摔痛的屁丨股,一边拖着行李箱飞快地往外飞奔。

看着她又倔强又纤瘦的背影,郑肴屿指尖夹着香烟,一口都吸不进去了。

绘绘,你就这么想从我的身边逃开吗?

韩辰绘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地飞奔而去。

家中的驯鸟师史华,和驯猴师,正带着“绿毛”和“菜豆”在花园里玩耍。

菜豆一见到韩辰绘,就挥舞着手中的核桃,“唧唧”地跑过来。

但这一次,它在距离韩辰绘几米之外的地方,就住了脚。

韩辰绘目视前方,根本没有注意到花园中的鸟和猴。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逃离这个地方!

当韩辰绘拉着行李箱达到花园大门时,几个黑衣保镖拦在她的面前。

韩辰绘凶巴巴地呵斥他们:“让开!”

那些黑衣保镖,不约而同地看向韩辰绘身旁的行李箱,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默默为她让出一条路。

夜晚的凉风吹过韩辰绘的脸颊,她最后看了看她住了三年的家。

几秒钟之后,韩辰绘便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出红叶名邸。

韩辰绘打车回到了“春风又绿”小区。

虽然“春风又绿”是郑肴屿的产业,但韩家在春风又绿的两处房产,是韩辰绘嫁给郑肴屿之前就购买完毕的。

韩辰绘表面上故作镇定,其实她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她坐在出租车上,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灯火通明的京城夜景她没有联系任何人,包括她的好姐妹们,和她的家人。

事先没有和韩宗琦、孟晶他们联系,韩辰绘不确定他们是否在家。

说不定孟晶在春风又绿,韩宗琦在京城郊区的院子。

韩辰绘拖着行李箱上楼去。

“叮咚”

她按响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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