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出门时还有点凉意,到了这会,温度却十分适宜,让用完饭后的言晏晏都有点昏昏欲睡。
看到她将双臂交叠在桌上,又把脑袋枕在上面,白皙的脸颊被粉色的衣服映衬得透着几分红,又黑又长的睫毛扑扇着,一副困倦了的模样,四阿哥道“去马车里睡。”
“不了,我就趴一会。”不想动的言晏晏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睛彻底闭了下来。
四阿哥招手,无声的示意人拿了件披风过来小心地给她披上。
见此,本来在一旁聊天的侍卫们也都安静下来。
大阿哥和三阿哥本就坐不住,再见她趴着休息,干脆悄声离开桌子,牵了马准备去附近走走,他们身边的随从和几个侍卫赶紧跟在了后面。
目送他们离开,四阿哥让人拿了本书过来,一时间茶寮里只剩下偶尔的翻页声。
“……你们别这样……啊……”
“赶紧滚……谁说你们可以呆在这里……”
“就是……克夫……”
突然,从茶寮后面传来了一阵打闹声,让四阿哥不由皱眉,下意识的看向趴着的人。
穿过来后五感就特别敏锐的言晏晏听得比他还清楚,当即就抬起了脑袋。
虽然没完全睡着,不过闭目养神了一会,人还是精神了不少,听着越来越激烈的骂声,她起身将披风放到桌上,随即往茶寮后走去。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只要碰到不平事就没有她不管,因此四阿哥也没阻拦,放下书便带着剩下的侍卫跟了上去。
茶寮后面不远处的空地上,十来个男女都有的中年人、青年人正在叫骂着,另有几个六七岁左右的男孩端着两个盘子正抢着用手抓里面的肉吃着,而之前那对母女则坐在地上互相搂着对方,脸上带着红肿的无声地哭着。
听那些人骂的内容,大概就是他们兄弟去世了,因此占了这母女二人在村里的房子和地把她们赶出来还不够,还不许她们呆在这个原来属于她们家的茶寮里。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住手!”走过来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还想要动手,言晏晏喊了一声后皱眉道“这是人家的地方,你们凭什么赶人!”
“你小姑娘家家懂什么,这个不下蛋的老母鸡都害我们得家三弟绝户了,只是赶她们走已经是客气了,不然就是把她们……”
那中年女人十分不不客气的喊着,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她男人一巴掌拍在了手臂上打断了。
当然,这自然不是那男人觉得她说得话有哪里不对,而是注意到后面的四阿哥一行人,知道这些是他们惹不起的贵人,因此示意她语气客气些不要那么冲。
注意到那些侍卫身上配的刀,那中年女人迅速闭上了嘴,甚至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自家男人身后。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现代都依旧有不少,更别说这封建的古代,言晏晏也懒得费口舌与那中年女人争执。
自古民不与官斗,眼见来的这群人穿着富贵不说还带着刀,加上还是站在那母女两一边,知道今天肯定是赶不走她们了,在场的人你拉我我扯你,没一会就跑了个精光。
“这些人可真成,抢人家家产还动手,就没人管的吗?”看着地上两眼无神的母女两,言晏晏不由问道。
“姑娘有所不知,许多村子里都有这样规矩,只要绝了户,莫说是亲戚就是村里人也能将她们的家产变卖后分了,甚至就算将她们发卖了也没人会说什么。”听到她的话,名为秋兰的宫女道。
之所以知道的那么清楚,是因为秋兰在进行宫当宫女时,她们村也发生了这样的事,当时那家只剩一个寡妇,在家产都变换为粮食被全村人几天吃完后,她当时就疯了,后来听说掉进河里淹死了。
想到那个寡妇的下场,秋兰忍不住抖了一下,随即便觉得面前这对母女还不算惨,尤其是在遇到她们姑娘以后。
“还有这种事!”言晏晏皱着眉头思量着,若要管肯定管的了,就怕只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毕竟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那么好动摇的。
“可以让她们暂时跟着吗?等到了苏州我再想办法安顿。”觉得像这种情况,就算给她们钱估计也没用,言晏晏看向四阿哥问道。
听到她的话,神情麻木的坐在地上的女人看到了希望,双眼瞬间就亮了一些,赶紧拉着女儿重重地磕起头来,“谢谢贵人,谢谢谢谢……”
这点小要求,加上还是做善事,四阿哥自然不会拒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言晏晏阻止了母女两的动作,转头又对旁的人道“谢谢老四。”
“是四哥。”听到她的称呼,四阿哥板起了脸,语气透着几分严肃。
“一个称呼而已,那么在意干嘛!”除了最开始叫过几声哥,始终觉得不太习惯的言晏晏后来干脆按他们排行喊了,大阿哥和三阿哥在说了几次后便随她去了,只有四阿哥一直在坚持纠正。
看他虽没说话,却摆出一副不妥协的表情,拿他的固执没办法的言晏晏妥协道“好了好了,四哥四哥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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