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帮是个不可思议的帮派。飞鹰帮的帮主是个文盲,书没读过一本,大字不识一个。之所以能为帮派取个响亮的名字也是凑巧。说起来,飞鹰帮能稳健迅速的发展功劳在于副帮主。一切不可思议都源于这位副帮主的推波助澜。一个帮派想要在江湖上混有一席之地,没有些旁门左道是行不通的。

三月三。

我与白枫如期到达飞鹰帮的老窝,仿东瀛样式的建筑,门前还栽了两颗樱花树,这时节还未开的旺。我这辈子是没见过这世面,偶有几本偷渡过来的禁书才有些许描写。我这人,注定不是个好人。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蛊毒,偏爱淘些街巷私密贩卖的禁书。人嘛,总有些拿不出手的嗜好。

庭中川流不息。宴客多如繁花。还有个别着奇装异服,我猜想大约是东瀛人。

白枫说:你贼眉鼠眼的干嘛。

我说:我眼神不是很好,你帮我找找江画在哪。

白枫说:你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好?新娘会在大门口吹风吗?

我说:我又没成亲我怎么知道。

哼唧:哼唧!

白枫说:你跟哼唧真是亲兄弟。

我向来对白枫的冷嘲热讽置之不理。这个男人心眼太多,骂个人还拐个弯。弯拐多了你竟还以为他夸你。

在这样的场合,一只猪很好的吸引众人目光。仿佛今日的主角不是飞鹰帮帮主,而是这只在樱花树下撒了一泡尿的黑毛山猪。

我悄悄地靠近白枫耳边,说:哼唧这泡尿撒的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白枫说:有没有危险尿还是得撒。

我说:这飞龙帮搞什么名堂,江画怎么会和他搅合在一起。

白枫说:江画和于飞就好比你我与哼唧。多的是想不通的事。

不得不承认,这个比喻很是恰当。

眼前走来一个中年男子,三十出头,肤色匀称,面色红润。穿着一身大红喜袍,一目了然的身份。

于飞上下打量了白枫,连带瞥了我一眼,最后低头看了看哼唧,说:不知二位是?

我说:绝情谷派来道喜的。

于飞震惊,又仔仔细细端详起我来,说:贵客啊!于某有失远迎,还望两位大侠见谅。

我说:于帮主客气了。

于飞说:不过,这黑猪?

我说:它有名字叫哼唧,于帮主不知,哼唧可是我们绝情谷谷主养的宠物。此番谷主交代,定要把哼唧完好无缺的送到于帮主的手中。师父说,灵猪定当配英雄。

于飞大笑,笑中又夹杂了许多尴尬。派人牵着哼唧离开了。我望着哼唧离去的背影,我竟然格外的不舍。

我说:于帮主家中富贵,应该不会对一只猪动刀子动剑吧?

于飞说:少侠放心,于某会好好照顾它的。

待于飞东倒西歪的走远,白枫贴在我的耳边说:故事编的很好。

我说:迫不得已。

说说江画的婚礼。隆重。诡异。看似笑靥如花,实则暗流涌动。宴席上除了我双手举杯畅饮,其余宾客皆单手握杯,以应万变。而我之所以可以腾开双手主要在于我的刀是用意念控制,非手舞足蹈。只要我一声令下,白枫便会横空出世,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幻想到这,我问白枫:你为什么不躲起来?如果待会打起来我怎么凭空变出一把刀吓吓他们。

白枫说:从开始到现在别人看到我们一直在一起,现在藏起来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我说:手上一直举着一把刀招摇过市和突然从身后漫不经心的拔出一把刀,威慑力能一样吗?

白枫说:我以为你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如此看来你还颇有研究呀。

我说: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嘛。更何况我总不能拿你这把绝世好刀砍柴杀猪吧。那简直暴殄天物,天理不容啊。

白枫点头,表示欣慰。

一刀白枫是否能抵挡八大门派四大高手以及一些小帮小派还是个令人胆颤惊心的问题,光是东瀛那些剑士就足以让我们千疮百孔。依现在的情形,大家貌似毗邻实则又是仇敌。如果这个时候江画突然出现,是否会引起一阵骚动?

人常常都是怕什么来什么!江画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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