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尊视线看向季彦霖,这个曾经在澜江码头玩儿了他一早上的人,莫尊可不相信任何机缘巧合,一些看似意外的事情,若追根究底起来,还真能给连成一条线。
“没想到堂堂yril大师,会来参加这小小的画展,是为这幅画来的吗?”
莫尊淡淡瞥了眼放在大厅中央,可以说是为了彰显画者能力的那幅巨作,画上的暗沉色调很对他的胃口,可惜当初那位画家不卖!
季彦霖淡泊双眸清雅如云,他抬起一手插进灰色大衣口袋里,饱满面容什么都未显现:“这位先生也喜欢吗?”
不着痕迹的,将这个皮球给踢回去。
莫尊突然轻笑一声,他后退一步:“说不上喜不喜欢,但若竞拍的话,倒不妨试上一试!”
他言语上丝毫不掩饰对这幅画的兴趣,
甚至话落之后,那无形中渗出的锐利气息,带着针锋相对的气势,与季彦霖相对,是要将他打压进自己释放的气压之下。
他们两人在那边无形较量,容浅转头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幅画上。
刚开始,莫尊跟她说的,那位画家十八岁创造出名动国际的作品……
是这幅画吧?!
原来这幅画名声都已经这么响亮了啊?
就是不知道,那些为之赞叹的声音若知道了,画这幅画的人,是另有其人……他们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容浅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她自己亲手画出来的作品,经过了三年会以另外一种形式跟自己见面。
此时,那幅画的角落处签署着别人的人名,而那别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
同框同学兼闺蜜……
容浅唇色淡淡漾开,笑容未达眼睛,她这是唏嘘命运的奇妙,也感慨老天就爱玩弄人心!
季彦霖跟莫尊对视了好一会儿,那无形萧瑟的气息在周遭发出劈啪啦声响,两人谁都没有率先说话,虽然这种对峙不知是出于什么,季彦霖淡泊的性子恍然悟透这点,就觉得挺幼稚的。
他转开了视线,映照在灯光下的饱满俊容,淡泊素简,他脸上带着温和平静的微笑,直接问出口:“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莫尊站在原地,他表情高深莫测的道了句:“不认识。”
“那为何……”季彦霖眉宇微动了下,他不解为何见第一面莫尊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莫尊转开了头,有意思,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物。
若此人是友,定然皆大欢喜若是敌,那么这将是一个很棘手的存在!
他刚要开口,余眼无意间注意到身边怔怔盯着前方看的女人,莫尊顺着她的目光撇去,容浅看的正是那幅画。
莫尊微杨起下巴,问她:“怎么?喜欢?”
容浅眸光轻动,她呆呆地扭头看向他,见到那张与记忆深处已经模糊的容颜、如今判若两人,她心头颤动,一下子就回过了神。
她又通过那幅画回想到了当初,傻傻的自己,沉溺进男人给与片刻温柔的陷进里!
她默不作声转身朝外走了两步,兀地顿住身形,她清浅声音跟莫尊说:“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
“急什么?”莫尊眼角上挑浮现抹邪肆的笑,他到不紧不慢:“看上那幅了?买下送你。”
对待女人,莫尊从来都是大方的,今天之所以带容浅出来,只不过是身边需要有个撑住场子的女伴儿,莫尊懒得去花费心思挑选女人,所以一早就决定了容浅。
刚才事情谈完了,过场也走了,他不在意花点儿小费奖励一下她。
容浅低下头长睫遮去眸中神色,她浅薄的扯了下嘴角,不卑不吭,从容雅度:“没有。”话落,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她又开口:“没有喜欢的!”
“是吗?”莫尊迈开腿,黑色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落出轻微声响,他来到画架支着被裱起来的画前,淡淡音调,散散不羁:“那这幅被名为两个人的画儿呢?”
容浅回头,莫尊也正好撇过视线来,四目相对,幽沉的瞳仁总是有种探究性的慑人的光。
容浅快速垂下眼,不自觉地,她舌头微微舔了下干燥的唇,她浅淡的声音道了句:“不喜欢。”
转身刚要走,不远处回廊里忽然传来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一步一落的响声,在这可以说是安静的画展上尤为清晰回撤。
季彦霖转眸看去,莫尊的目光也淡淡瞥向入口……
容浅是眼睁睁看着那人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毫无预兆,甚至都未预想过会见面的场景。
陆婕然的出现是因为听说了yril大师居然来参加她的画展了,她才急急忙忙从上面下来,yril大师是她仰慕已久的人物,他的作品这些年令多少人趋之若鹜,争着抢着甚至都得不到一幅。
关于yril大师的事迹,从刚刚迈入大学起,到她毕业……陆婕然一直向着他们的那个高度去努力,就是希望有一天能与那样的人物并肩站在一起,融入属于他们大师级别的圈子之内。
现在见到了,一颗心早已乱的、好似都要撞出胸口,陆婕然脸上激动的神色,被生生压制着。
她正要抬步过去,眼睛看到季彦霖身后的莫尊,微微一顿,随后她的视线下意识左转,当清晰见到对面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儿时,陆婕然所有激动表情倏地僵在脸上。
空荡的客厅里只有他们四人,骤然的静谧,似乎放大了外面嘈杂喧闹。
就连浅浅议论墙上画作给他们的感受,画者的功力,都清晰无比的飘过来。
容浅看着不远处打扮的光鲜亮丽,一身玫红色裙装包裹着曲线妩媚的身体,栗色波浪发搭在肩头,时尚如同耀眼明星般的陆婕然……
她本人要比相机里照出来的还要好看,才华与实力并存,如同是被上天亲吻过的幸运儿。
她现在算是成功了的吧,看,今天的场面,就已经来了那么多名人,捧她的场……
只是,不知她所收获的,是她自己本身的,还是靠盗取……才获得今天这样的成就的?
陆婕然浓妆晕染的大眼盯着容浅,当真的从她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看出曾经的模样后,她有一瞬间惊慌的下意识看向被她摆放在大厅中央、供人展览的那幅画……
画还好好的蹲放在哪儿,未有人动过分毫,陆婕然脸色不太好看起来。
她只觉手足温度降到了零点,双腿沉重的突然迈不开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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