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月色虽然不及昨晚皎洁,能见度倒也还算高。
依旧在那棵老柳树下,一道灰白色的颀长身影背负着双手,面朝湖面长身而立,在他身后的柳树脚下竖着几只白色的酒壶,里面定然就是美名在外的美人醉了。
和着微风,他的袍摆和鬓畔的发丝轻轻摆动着,银白的月光落在他身上,苍白中透着一股子忧郁,莫名的让人感到几分酸楚。
想到他可能在这里等了许久,秦如歌心里略略有些内疚。
当下也不再矫情,缓缓的迈动脚步走向他。
在距离他还有七八米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来,望着秦如歌扯出一个夹杂着欣喜的柔和笑意,“你回来了。”
秦如歌被他的笑晃了下眼,脚下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才对他点点头,加大步伐走过去,在他半米外停下脚步道:“让你久等了。”
近了才发现,他穿的是一件纯白的袍子,和即墨非离惯穿的颜色一致。
只不过,明明相同的颜色,款式也是差不离,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大不一样。
一个温润如玉纤尘不染一个则雨泣云愁霞姿月韵。
一个如天上的神仙,不可亵渎一个则似坠落凡间的精灵,让人想要跨越种族与之亲近……
“也不算久,一个时辰而已。”
荣陵说得是混不在意,秦如歌却默默的感到汗颜,连忙指向一旁的白色酒壶岔开话题,“那便是美人醉?”
“这便是美人醉。”
荣陵弯腰拾起一壶,“我用玉壶润养三个月,正是口感最佳的时候。说起来也是你和它有缘,我从拿到手上到今日,正好三个月。”
秦如歌定睛一瞧,在月光下泛着莹润光泽的白色酒壶,果真是玉质的。
但对于酒要用玉壶来养着口感才会佳的说法,她表示怀疑。
对他所言正好三月和她有缘,更表示怀疑。
不过他话说得好听,她听着极为舒服就是了。
“这酒品着温和细腻醇香甘甜,实则后劲绵长,我觉得叫做醉美人还恰当些。”荣陵心细的扒开瓶塞递向秦如歌,“来,尝尝,不过切不可喝得太急,也不要贪杯。以你的酒量,一壶刚刚好,再多一点,就过了。”
他没说的是,这酒是有人为了看美人醉态,专门为女人酿制的一款酒。
后来有男人喝着觉得尚佳,便传了出去。
红袖招的老鸨子觉得这酒就是提升红袖招业务的绝佳媒介,就花重金将酒的使用权给买了下来,男人要喝,只能到红袖招去喝,且不能带走。
他统共就得一坛,还是文崇礼凭着守军将军的身份,以强硬手段跟红袖招的老鸨子买了两坛。
喝剩后就剩三小壶,今儿个全带来了。
……
他们昨晚才喝过一回酒而已,他就能知道她的酒量了?
秦如歌不信。
她不说千杯不醉,却是喝趴过老刀叔那个无酒不欢的大酒鬼,马队里的其他男儿,更是不敢和她喝酒。
再说了,昨儿的桃花酿,她可是喝了足足两壶,都没显半点醉态呢!
哪能被一壶花楼用来揽客的酒给撂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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