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叶家老爷子么?画中面容年轻俊美,虽于报纸上的选图有些差异,也不难看出他就是叶老爷。

那么……“它”也是了。

幼年家散,青年丧妻,中年丧子。报纸上对于叶老爷的报道在高度概括下只能精简成四个字:惨不忍睹。而今又要再加一句“晚年丧命”了。

“原来如此。这人果然是叶家大千金。”司空狐微微一笑。在古也话刚出口的瞬间便理解了他的意思。同时,嘴上也不见闲着,就单挑着些气人的话让叶云气得半死。

“那么,明明自家父亲的尸体就在眼前却没有一丝悲伤的感觉。真凶果然是你呢。”

“先杀妹妹再杀父亲,好歹毒的女人。”

司空狐的话语很轻。像是在说自己穷得连电话费都充不起了还要供养一个败家女人一样的轻描淡写,又带着丝丝苦恼的感觉。倒一点也不觉得他在说什么可怕的事了。

古也自然是听得出其中调笑的意味的。

如果这世间真有人喜欢拿人命开玩笑逗趣的话,无聊的人为他们排位,眼前这人便定是在首位的。像蛇鳞一般的粘滑冰冷,同狐狸无异的阴险狡诈,再用看似无害的面貌去欺骗他人、让人放下戒备。

怎样的职场能锻炼出这样的人物来呢?英国执事,黑市的情报贩子,欺诈师。古也轻舔了舔起皮的下唇。这样潮湿的环境让他浑身难受,就算口干舌燥,也不得不强行忍耐着。

“你!”叶云咬牙切齿的瞪着司空狐。他半蹲的姿势给了那位大小姐极大的优越感,以至于吹胡子瞪眼时都有了更多的底气。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让美国绅士的笑意更胜。他站起身来,接近一米九的个头让叶云俯视的角度瞬间变为仰视。她眼角跳了跳,边又脆着嗓音开口道:“想、想干什么!打女人吗!”

话题的跳跃性是很大的。特别是与一个逻辑紊乱只懂得逢场作戏之势的蠢女人讲话。司空狐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只要能让他说话,不论多久,不论是谁,不论何种环境。他都能面带笑容耐心十足的实行诈骗。

在这个做事靠嘴的时代,他这样三两句话便能套出一个常人家底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存活。

包括在这。

但很显然,就算他们有这个“闲情逸致”在那讲瞎话,古也也没有耐心再耗下去了。零碎的记忆绞得他头疼,眼前一切骤然失色,又变得多姿多彩。还没等他缓过劲来,所有的背景、装饰、人物又开始忽大忽小的像是在玩云霄飞车。

浅古该说不愧是位医生。古也看似无常的体态她也能一眼看穿其中的异样。不顾自己如何难受,她一把搀住他道:“您没事吗?脸色非常差劲呢!”

然而古也却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听到了什么东西的嗡嗡响动,像是站在轨道之下听着列车轰隆而过。而后就觉得后颈微微一疼,便猛地推开了浅古。便在一股异香飘来的同时走上前对着叶云说道:“叶云小姐。请用最少的时间最精简的话语告诉我们13年前的事情。还有你为何是这种反应对待自己父亲的尸骨。”

“你谁啊,我凭什么……”不经思考的话语说到一半,叶云不屑的表情忽然凝固。她僵着脸看向古也,“你刚刚说什么?”

“……”从没有重复自己问题这样的习惯的古也秀眉微拧,而后顿了顿,重新开口道:“请为自己洗清嫌疑。”

“…你刚刚说,这个人是我的父亲?”两句话明显差异过大,叶云微顿了一下,才难以置信的半捂着嘴边指着那雕塑道。脸上的表情不像撒谎,那愣懵的模样在脸上

半伦不类妆容被习惯了之后,竟显得有些可爱了。

只是,这可爱的有些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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