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吗?”

夜色笼罩下的城堡带着几分阴森。红色的砖瓦从脱落的墙漆里露出来,腕口大的蜘蛛冠冕堂皇的从那之上走过。不见有风,花色的玻璃镶在老化的木窗上,半截破烂的窗纱勉勉强强的挂着,东摇西晃的飘来飘去。

落了一层厚灰的桌上放着两份信封箱是邀请函的样子。黑发男人凝视了一会,伸手捏起其中一份。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那声音又响起了。干净而透明的像是能把人心中所有疑虑打消似的,诱导着男人打开信封。烛台上将近的蜡烛又闪了几闪,后灭了。

暗下的房间并未过多的影响视力,男人气定神闲地捏着信纸,又仔细环顾了四周一圈后,才拆了信封。

硬卡片上用毛笔写着两字。龙飞凤舞的,像是下一秒就能从纸上跳出来似的。

“古也。”

男人哑着嗓子念了一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是他的名字。

古也放下抬着的手,随意的将卡片扔在一边后坐回了床。在这样一个连桌椅都没有的破旧房间里,他本就不能再贪图什么。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门在一阵敲门声作用下震了震,然后直挺挺的倒下。

在飞扬的尘土中,一位金发中年没有一丝歉意的走了进来。笑容带着几分儒雅道:“哟,这位小哥。我是来看看你这里会不会有我需要的东西呢。”

他自说自话的走进来,面对着昏暗的屋子啧啧啧称奇的走了两圈。末了,才十分契定的说了句:“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真的比我的房间差多了呢!”

弄不清自己身份的人,通常会对外来者有很大的敌意。特别是对那些不明所以出现在眼前的人。

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何能这样心平气和的接近他。古也沉默了半饷,才对着那金发男人开口道:“所以?”

说多错多。

身体的本能告诉他不该多说些话。而比起听信外人所言,本能才是不是背叛自己的东西。

金发男人呆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搭讪居然会换来一句这样的话,不免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发讪笑起来。却没等他说什么,那孩子的声音就又响起了。

“大厅里,有礼物噢。”

没有加上主语,不知是给谁准备的礼物,也不知是谁准备的礼物。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便不断诱导着人们向大厅走去。

“是个非常孩子气的人呢。”金发男人扬起头。他优雅的脖颈让古也想起了天鹅。那是一种尤其美丽的生物啊,和眼前这人如出一辙。“那我们走吧。”

他伸出手。

暗淡的房间让古也看不清他的手上是否会有什么东西,却还是能看到他的手指秀长,倒不像是个男人的手了。

古也只是仰着头看他。

“既然她希望我们去大厅,你也不好再这干坐着吧?”见古也不动,男人也没什么办法,只得探身过去强拉起他来。“在人家家里,还是得听人家的话才好活命不是?”

金发男人的声音很温和。像是所有奇幻里描写到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虽比不上那道不知从哪传出来的声音纯粹,却还算是干净透明的。

长廊亮着灯,周遭的墙壁像是被某个半大的孩子拿着蜡笔之类的东西画过去了一样,显得有些乱七八糟的。紧闭的房门有很多,大部分,都像方才古也的房间一样,是那种只要用力的踢两脚,马上就能碎成几瓣的那种。

大厅离长廊不远。

两个大男人半跑半走的,也就三四分钟便到了那地方。几乎是两人房间加起来的四倍大的大厅,正中央放着一张长桌。

白色的蜡烛像是刚刚点燃新摆上去的样子,甚至还没有滴蜡油。头顶上的水晶灯很大,尾坠垂到了长桌正中央向上两三厘米的位置。

“哈?怎么又有人来?这鬼地方到底还有多少人啊?真是烦死了!本小姐忙得要死,哪里有空待在这里陪你们这些人玩这种过家家!”

“别这么说呀。这宅子又阴森又恐怖的,多几个人应该会更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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