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寒道,十万大山最边缘之地,绵延千里,常年积雪不化,无数雪峰、冰川高耸于此,散发出的寒意就连一些高阶蛮兽都只能敬而远之,不敢涉足。

越往云川寒道深处走这种寒意愈发强烈,算得上是天地自生的禁区,正是因为如此这里传言盛产数种外界难得一见的冰属性天材地宝,是修炼元力的绝世奇珍。

再加上没有高阶蛮兽的威胁,久而久之云川寒道便成了进出十万大山的官道,众多世家子弟、闲人散修来此历练,就算偶尔见到宗门弟子、皇朝中人也不足为奇。

此时,一名浑身上下落满了冰霜的年轻男子沿着雪路缓缓出现在云川寒道,冻得双手双腿都在瑟瑟发抖看上去颇为寒酸,脸上却是露出兴奋之色。

这人不是别人赫然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刚刚走出十万大山的江烟雨,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村子这么久,若非没有凤爷爷留给自己的那张兽皮地图怕是早就不知道在哪座山里迷路了。

看着坐落在官道两侧与五皇村那些石屋明显不同的亭宇楼阁,江烟雨刚欲走进其中询问一番便看到一道邋遢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速度之快让他心中顿时一惊。

“这位后生,老夫观你死气缠身,此去必有血光之灾,不介意的话让我给你算一卦,可保你性命无忧。”

听到这句话江烟雨抬起头来打量起身前的邋遢老者,一袭道袍破烂地几乎不能遮体,拖到胸口的胡子更是杂乱不堪,唯一能看的便是对方紧紧抓在手中的拂尘,扫了一眼却无语地发现只剩下个把子。

刚欲开口耳边忽地响起一道讥讽声,“渍渍,这老疯子又在胡说八道了,上次还说我是天煞孤星,早晚要死于非命,本以为一段时间没见你是死在哪个角落里了,想不到又出来行骗,莫非是缺元石买酒喝了?”

一行三人向着江烟雨走来,为首的是名鹰钩鼻男子,看上去有几分凶狠之色,其余两人脸上各自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像是长了一条长长的蜈蚣,令人颇感不适。

“白奕道友,上次明明是你强拉着我给你算卦,算出来的卦相你又不相信,这可怪不得老夫,至于算那一卦的元石也不用给了,望你自求多福。”

“嗯?”

白奕先是一怔随即大笑出声,冷冷地道:“老疯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然还惦记着老子的元石,怎么,又找到一个冤大头?

小子,不想被骗地冻死在这冰天雪地的话就离这老家伙远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留下这句话的三人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一座酒楼,江烟雨看着面前脸色有几分无奈的邋遢老者忽地开口道:“老前辈,我身上没有元石,不知道用这些东西可否算上一卦?”

看着江烟雨手中几块晶莹剔透的寒晶老者眼中惊色一闪而过,立即用长袍罩住低声道:“自然够了,只不过在这个是非之地还是尽量不要如此轻易相信他人为好,不然便和刚才那人所说的一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江烟雨不以为意地轻笑道:“若是连识人都不能,那自然是难得其善,老前辈替我遮宝在先,劝言在后,小子心中已如明镜。”

闻言,邋遢老者惊奇不已地看了江烟雨一眼,不禁苦笑道:“想不到我杨宏志一生给人算卦,竟然头一次被别人识了相,奇事,好事,妙事也!”

两人宛如至交重逢勾肩搭背地走进了同一座酒楼,江烟雨坐下来便脱口问道:“杨前辈,刚才你们提到的元石是什么东西?”

杨宏志顿时摆了摆手,“不用叫我前辈,看地起的话就叫我一声老哥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江烟雨。”

杨宏志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元石是神通者修炼必需之物,蕴含精纯元力,可以直接吸收炼化增添修为,有下品、中品、上品、极品之分。

不仅是元石,还有比元石更加适合修炼的元玉乃至元晶,只不过那些都是大宗门、四大皇朝子弟才能用得起的珍贵之物,像我们这样的俗人有元石用来酌饮几杯就已经不错了。”

从杨宏志的话中江烟雨顿时明白了元石不仅仅可以用来修炼更是相当于一种货币,想必比元石更高级的元玉和元晶同样如此,意识到这一点脸色陡然一苦。

那张兽皮地图上就标注着一处元石矿脉,他本以为是什么普通的石矿便直接绕了过去,现在想来竟然不知不觉间与一座宝山失之交臂,心中自然郁闷不已。

要是把那处元石矿脉里面的元石全采出来放在墨云戒里,岂不是意味着一大笔修炼资源,亏他这一个月来为了提升修为在路上吃了不少苦头,简直就是买椟还珠自作自受。

“江老弟不用担心,这壶酒钱老哥还是付得起的,不会让你破费。”

误以为江烟雨是在担心酒钱的杨宏志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块菱形的乳白色石头,散发出淡淡的元力。

看了一眼江烟雨便知道所谓的元石和他四年前在那座妖府里得到的怪石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东西,两者散发出的元力有本质的区别,明白这一点立即说道:“杨老哥,刚才你说我有血光之灾,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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